陆珩曾经拿自己把夏年当亲弟弟这个理由做过一次挡箭牌,当时事发突然,情况并不严重,夏国章也没有过分追究,应该是信了他的话,毕竟他和夏年相识已久,刚认识时夏年还小,这么说也算情理之中,现在,却被夏年反过来嘲笑他了。
五年的感情,就这么被夏年单方面的结束,理由,是他腻了。
陆珩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发出一声讥笑。
腻了,什么是腻了?
人在什么情况下,才能面对五年的感情,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我腻了”?
陆珩不知道。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就在前一秒他还在车上和夏年讨论晚上做什么菜,不过返回去拿了个文件的功夫,夏年就要跟他分手,而且真的分手了,走的也干脆利落,比他庭辩时要利落的多。
陆珩的心上就像插了一把刀,拔不出来,好像只有这样一边痛着一边流血,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依然在跳动,否则就毫无动静,死气沉沉。
他叹了口气,摁灭了不知道第多少个烟头,才发现天都黑了,外面的灯光透过阳台丝丝缕缕照进来,更显屋内晦暗,抬腕看了看表,六点整。往常这个时候,厨房的暖灯会亮着,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夏年一边吃的热闹,一边把桌上所有的菜都品头论足一番,陆珩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吃完了饭,他去厨房洗碗,夏年偶尔会突然袭击,从背后搂着他的腰,手掀开衬衣摆摸进去,不安分地在他背后游走,甚至会绕到前边一路向下延伸,越过小腹,手指滑进他的内裤边缘。
他双手都占着,无法采取任何行动,只能任由夏年在他身上为所欲为,实则他也想看看夏年到底能挑逗到什么地步。因他一副八风不动的淡定模样,嘴角甚至连半点喘息也无,每次结束,夏年总是要笑他性冷淡,脸上是分外欠揍的表情。夏年患有先心,长大以后虽好一些了,但依然有不少忌避。因着这个,两人每次性事都做的温吞如水,极尽缠绵之能事,鲜少有激烈不能自控的时候。明明是顾及夏年的身体,夏年却每次都能找着理由装模作样地冷嘲热讽两句,脸上却带着意犹未尽的勾人神色。陆珩本就极力控制,见此情状不由气血上涌,终是忍不住狠狠要了他一回。
夏年缓过劲儿来,整个身子向下移,头停在陆珩小腹下的部位。陆珩刚抬起手就被夏年抓住:“我喜欢你的东西,陆叔叔。”
一声陆叔叔叫的陆珩心头发痒,下身又有了抬头的趋势。夏年顺势将他的xing器含入口中,陆珩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抓着夏年的头发,重重喘息。
在陆珩看来,夏年比起同龄的男孩子,乖巧的有些过分了。他一直都懂事,夏老师一个人拉扯他长大不容易,他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除了大学选专业时跟父亲起过一次冲突,就再也没发生过任何争执甚至口角。
刚认识夏年的时候,他还是个怯生生的、躲在父亲身后的半大孩子,十一二岁的年纪,却比一般人要害羞的多,见了生人甚至会脸红。当时陆珩他们几个学生到夏老师家里去做课题,间或讨论一些时下闹得大的案子,夏年都在一旁静静听着,也不知听不听得懂,不过偶尔会指着法条问陆珩是什么意思。听的烦了,就回自己房间练琴,谁也不惊动,有时候他们讨论的太投入,一直到了饭点,才发现夏年早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后来陆珩保研,夏年也上了初中,那几年是他身体状况逐渐好转的几年,因此往陆珩他们学校跑的愈发勤快。夏国章工作忙,尤其是在学校,更没什么时间陪他,当时陆珩在夏国章带的几个研究生里成绩最好,最得夏国章器重,所以反而是他和夏年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一些。
“陆珩哥,你家是不是真的很穷?”
陆珩下楼梯的脚步一顿,又不动声色的续上,他看着旁边夏年一脸单纯无辜,心想,可真是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到底是有多没心没肺,才能像问“你吃饭了吗”一样问出这样的问题?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夏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爸经常和我说你的事,他说你家境虽然不是很好,但是能力很强,学习又肯用功,总让我学学你,”他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屑,“其实这有什么?”
陆珩瞬间觉得自己这十几年来为了出人头地所付出的一切被这小少爷轻飘飘几句话就随意否定,一时怒上心头,却又被他强自压下,算了,自己跟这尚不知世事艰难的小少爷呕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