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事。”宋儒儒顿了一下,“我就是想你要是有事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她。”
“……”边尧愣了好久才理清逻辑,挠挠头,“我怎么觉得你就是要我去找阮教授?”
“嗯,可以这么说。”宋儒儒觉得边尧还是挺聪明的,“然后你去的时候,我不经意到场而已。”只要能接触阮教授,头发啊,指甲屑啊,弄点都可以嘛!
边尧想了想,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女生求助自己哪有不帮忙的道理,何况还是自己有好感的女生呢?“这样吧,等录制结束,我们下山一起去找她,我就说和她谈谈边舜回来后的规划。”
可宋儒儒今晚都彻夜难眠,再等几天岂不是百爪挠心,“那你拍快点啊,就一个二十米大的墓室,你要拍多久啊!”
边尧扁扁嘴,“你求我办事还限定时间啊?”
宋儒儒毫不客气地说:“都是你猪叫欠下的!这次完了才算还清。”然后利索地挂了电话,不再给边尧讨价还价的机会。
边尧想,自己那声猪叫可真是天价猪叫了,他要是当时一个没忍住多叫了几声,岂不是这辈子都要还债?
他放下手机时,修颉颃合上手里的书起身向浴室走去,澄澈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波澜,口中还念念有词,仿佛还在推敲青铜厚片究竟是何物,并未在意他们通话的内容。
边尧拍拍他的肩膀催促,“快洗澡吧,爷已经等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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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颉颃刚来边家的头一年,他们兄弟俩住在一个房间,是上下铺。原本上下铺是边尧和边舜小时候睡的,后来俩孩子长大,边舜就有了自己的卧房,边尧就睡在下铺,上铺空着摆放东西。所以修颉颃来的时候,孟秋就收拾了上铺给他睡。
第一天晚上,边尧和修颉颃还有几分别扭,准确地说,是边尧一个人有些扭捏,毕竟是再婚家庭,突然从陌生人变为兄弟,即便他平日有些自来熟,尴尬陌生还是在所难免。但那时候的修颉颃没有这种凡人的细微情感,也对身边的一切事物不闻不问,边尧当然也属于一切事物之一。
所以边尧扭捏了一会,故作爽朗随意地向修颉颃示好,“你平时玩什么游戏啊?”
上铺静默了好一会,然后才有冰冷的声音传回,“数独。”
“……”边尧想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平时玩什么游戏?”
上铺也跟着想了一下,然后继续冰冷回答,“数独游戏。”
边尧当时心里就冷笑了一声,科科,小样啊,刚认识所以在小爷面前装逼是吧,装逼谁还不会了!“这样啊,我也很喜欢数学,改天较量一下啊?”
“恩。”上铺回答。
第二天一早,边尧和边舜吃到了久违的早餐,正感激涕零的时候,一本《数独大全》伴随皮蛋粥和鸡蛋饼递到了边尧面前。
修颉颃翻开一页指给边尧,“你说要较量的,那就各自选一个吧,做不出来不要吃饭。”
“……”
到了第二天晚上的夜话时间,边尧学乖了,不和他谈数学了,改谈文学。“哎,你平时看不看小说啊?”
“看一些。”上铺继续冷漠。
“嘿嘿……”边尧笑了笑,“那你在床铺下翻一翻,床板中间夹了一本好书!”
上铺一阵窸窸窣窣,确实掏出了边尧珍藏的“好书”,接着小夜灯亮起,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传来。
边尧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得意地笑起来,自己都这么大方了,怎么着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兄弟也应明白他一心交好的诚意了吧!
第三天早上,早餐是小馄饨加酥皮烧饼,人生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吗?但边尧忘了,也许在那一刻,任何事都不能超过馄饨和烧饼的幸福上限,但是下限还是开放的啊,而且是无限开放。
因为修颉颃不加掩饰地在餐桌上拿出昨晚那本“好书”递给边尧,“我看完了,这本书写得不怎么样,太多不必要的情色画面,故事结构松散,人物形象单薄,情节也不切实际。”
“……”
边尧伸手去抢书时,坐在修颉颃身旁的边舜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抢先一步把书拿了过去,然后脆生生地念出书名,“《都市采花录》!”她把书递给边教授,“爸爸,什么叫采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