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岑清立刻起身将手机摁灭,她舔了舔嘴唇,看着他往这边走近,毕竟昨天被拒绝过一次了,今天再见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段生和瞥了她一眼,然后大步流星地往驾驶位的方向走去。
眼看着就要被无视,岑清连忙小跑上前两步,在他车头前站定了。
两人四目相对,岑清手心里渗出了汗,“昨天我说的事情,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段生和略微蹙起了眉头,还没开口说话,对面的人就涨红了脸,急着解释。
“我知道您昨天已经拒绝过了,只是我想问您是有什么顾虑吗?或者有什么不方便的原因,有任何条件我们都可以商量,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没有。”段生和拒绝得很干脆,随后他一只手撑在驾驶座的车门上,见岑清还不走玩味地扫了她一眼,问道,“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岑清舔了舔嘴唇,虽然内心很想答应,但还是矜持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那麻烦你让一下。”段生和说完就钻进了车里,发动了汽车。
岑清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听见发动机的轰鸣,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一直到段生和驱车离开,她才回过神来——
她被人拒绝了,还被人嫌弃挡道!
岑清深吸一口气,然后拨通了汪书乔的电话一通哭嚎:“他又拒绝我了……”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轻飘飘得很,“哦,才第二次而已。”
“什么叫才?”岑清被她气得眼泪都憋回去了。
丢死人了好吗?被人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两次!
“你哥半隐退的时候为什么复出演戏你也是知道的呀,还不是你今天求明天求,求了一个多月求来的,现在才两天就觉得丢人了?”汪书乔大学的时候是见过岑清这么拉赞助的,那叫一个嘴甜那叫一个不要脸,怎么年纪越大脸皮儿还越发薄了起来。
“不过一个话剧演员,长得再好看说不定不上镜,你还是再好好找找,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汪书乔说完后就不吭声了,不紧不慢地剪着指甲等岑清的回话。
“你还真别激我,你要是见过了他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岑清气呼呼往停车场外走,“今天我话就撂这儿了,我要不签到他,要不泡到他……”
汪书乔一听来劲了,“你要是签不到他也泡不到他呢?”
“那我就……”
“那你就今年过年拿着你的限量包来给我拜年!”
“拜就拜!”岑清冷哼一声,点开订票软件,输入行程,“这周末的逛街计划取消。”
“你周末干嘛?”
“我去T市,他们周末在T市演出。”
这周末开始,剧组开启全国巡演,第一站便是T市。
岑清拒绝了汪书乔给她打探住处和航班的好意,随便订了张后天去T市的机票。她总觉得打听人家酒店和航班是私生饭做出的事情,不太道德。
不过两天后,当她在商务舱看见熟悉的后脑勺的时候,嘴角的笑意不自觉流露。
人为偶遇她不想制造,但天意她可就拒绝不了了。
段生和上了飞机后就一直在处理邮件,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后背一阵阵发毛。
他回头一看,在自己侧后方的座位上,岑清正抱着个毛茸茸的双肩包,满脸慈爱地盯着他笑,那目光像极了小时候奶奶盯着他吃肉时候的样子。 察觉到段生和的目光,岑清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就低下了头接着做自己的事情了。
急功近利不可取,温水煮青蛙才是好办法。
岑清想着最好是能先跟他搞好关系,然后徐徐图之。所以尽管此刻她再煎熬,再忍不住,她也只能默默地盯着段生和的半个后脑勺,不敢多提一个字。
早晨的航班总弥漫着催人欲睡的气息,起飞没多久,岑清的眼皮子就往下耷拉,脑袋一下一下地点着。她拿出包里的薄毯,将自己整个包裹住,然后抱着软乎乎的毛绒双肩包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