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儿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吗?
“真的是我。”
“你还敢说!你满嘴跑火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真的,我没有说谎,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杂志社打电话,你自己问问。”沈莱茵拨通了月色的电话,讲了几句后把电话给了沈震。
沈震活了五十多岁,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却第一次被自己的女儿震惊到短暂失语。
“所以你真的是莱西?”
“是我。我还是因为被你赶出家门没钱了才想到去投稿的。”
“……”沈震一时竟然分辨不出这句话是控诉还是感谢他成就了她。
宁肆提醒说:“趁着现在,跟他谈条件回家。”
然后,沈震就看到沈莱茵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隔着张桌子,一点都不像是父女,倒像是来谈判的。
沈莱茵把手搭在桌子上,说:“爸,听说找我是因为沈氏要新开餐厅啊。”
沈震不说话。
沈莱茵继续说:“本来呢,自己家里的事,我帮忙是应该的,可是我现在被赶出家门了。”她委屈的目光里带着一点点狡黠,亮得像有一颗星在闪烁。
宁肆很欣赏她这样,又美又坏的,非常有吸引力。她在一个个任务里变化真的很大。
他夸奖说:“干得漂亮,宝贝。”
沈震:“……”
居然跟他谈起条件了,这是什么不肖女。
同时沈震又很欣慰。这才是他的女儿啊,像他!
“你探店,文章要是写得不错,就让你回家。”
“好!”沈莱茵很高兴,“还有酒窖里的酒……”
没等她说完,沈震就打断了她:“你休想再碰。”
想起被掉进泳池的那瓶酒,沈震心里就难受,火气又要上来了。
“我真的不会再糟蹋那些酒了。”
“不行。”
沈莱茵不放弃地软磨硬泡,可沈震就是不松口,完全没得商量,还警告她说要是打酒的主意就别回去了。
比起沈震,她还是要嫩得多。
最后她只好退一步。
先搬回去再说。都和酒窖那么近了,后面总归有办法的。
和沈震谈完后,沈莱茵就回去搬东西了。
别墅里迎接她的还会上次送走她的那两位管家。
沈莱茵放下行李,就打算去酒窖看看。
管家拦住她说:“小姐,董事长说了,不准你再碰酒窖里的酒。”
“我不碰,就是去看看。我爸没说不能看吧?” 管家最后没有阻拦沈莱茵, 而是也跟着她进了酒窖,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好像生怕她祸害了那些酒。
酒窖的环境非常讲究, 不仅要控制温度、湿度、照明、震动,甚至包括酒窖的门也是要精心选择的。酒窖内外温度湿度相差大, 门要选择不易变形的材料。
这个酒窖显然是请专门的人设计过的, 沈莱茵走进来就有种走进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一排排实木酒架高低错落地摆放着,非常有美感,每瓶酒都是横置的。靠墙的地方还有个木质人字梯,很像西方电影里在图书馆取书用的梯子。
就连见多识广的宁肆都吹了声口哨,感叹说:“这个酒窖里真的有不少好酒, 换个喜欢喝酒的来, 要高兴死。”
来这个世界的第一晚,沈莱茵曾进来过这个酒窖, 当时她对酒一无所知,所以没什么感觉。
被赶出去的这三个月里, 她恶补了很多关注酒的知识, 知道了波尔多一级名庄酒、勃艮第特级葡萄园葡萄酒、年份香槟等等。
现在再进酒窖, 她有不一样的感觉了。看着大大小小、包装不一的酒, 她有种走进银行钱库的感觉。
不怪沈震气得要把她赶出家门了, 换成是她, 大概会被气死, 孩子动那样的想法都不行, 是要断绝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