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的眼泪_作者:五月扬絮(78)

2018-02-25 五月扬絮

  “谢谢,安娜。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安娜心里沉甸甸的,心里嘀咕,过几天你就不会这么谢谢我了吧,因为和爸爸说她自己怀孕了,爸爸什么样子的人啊,没什么过硬的手段他会爬到这么高?安娜正发愁对爸爸怎么办。

  斯城是必须找安娜算账的,当他得知自己的妹妹搞砸了这一切,当天趁家里没人的时候便和安娜摊牌,他不客气地来到安娜房间,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还有一个小时诸林就下班,安娜正打扮好了要迎接丈夫。

  斯城门也没有敲,他忽的推门进来,吓了安娜一跳。

  “啧啧,打扮得光彩照人啊,诸夫人。”斯城阴阳怪气地说。

  “以后进来请打个招呼,万一我正换衣服就不好看了吧。你连这种基本礼貌都没有了么?”

  “上午你替诸林出头啊,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躲在女人的裙子底下。真是窝囊。”

  “你说的真是的难听。”

  “你这么为你丈夫着想,那他呢,你知道他怎么对你的?你自己看。”斯城把自己手机递了过去,诸林和陈臻的微信内容都拍了照片了,虽然模糊了些,但是还是能看清楚的。

  安娜神情越来越不对,后来干脆就闭眼不看了,胸口一起一伏的。她也不站立着和斯城对抗了,她瘫坐在床上。“诸林的病例也拍的有,你刚刚看过没有?”

  “你真是无耻啊。”

  “这些东西送到爸爸那里,你说会怎么样啊?”

  “你想要什么,你把诸林送大牢也只是一种手段,你放心,尹家的家业除了尹濂的我不当家,其余都尽归你,我们两口子不要,你说吧,还要我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要什么,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就告诉你。我的妹妹还是很聪明的。我现在不打算做什么交换,只是想让你尽点心,帮个忙,前段时间,那个自杀的学校女孩的家属还没有摆平,这个忙,你觉得难么?”

  “没问题。”安娜没经过脑子,回答的很快。她实在是怕。这些夫妻间的秘密和诸林的性命都在斯城这里。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蚂蚁,任斯城捏下就会死去。还有诸林和陈臻的亲密行为,令她觉得自己像一只木偶叫人哄骗操控。此时她就会回答,好,是的,没问题。因为自己的疏忽被人抓到把柄,她知道斯城很得意,但她无可奈何,她听着他哈哈哈的变态笑声越来越远,斯城离开了这个房间,安娜觉得浑身没劲,觉得刚才她经历的都是梦才对。她很快睡去了,她不想任何问题。

  斯城找完安娜的茬,大获全胜,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他这是胜利的转折点。他趁势头又去找尹老爷子了。他到底要闹明白,爸爸为什么总是向着诸林。

  “爸,诸林的案子,警察有充足的证据,有人证有物证,一切要讲道理,讲正义的!爸!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尹志冲抬起头,望着斯城:“我离不开诸林,这是个人感情,公司也离不开他,希望你放下恩怨,以大局着想,诸林是凶手么?你心里清楚。”尹斯城说“是!他是凶手!”“斯城,我们还有几笔大钱要放出去,要查清楚对方的情况,我已经派诸林去了,你呆在稽查部,清闲又领钱,不是很好么?”“爸,你敢保证诸林是和我们一心的么?现在年轻的小白脸娶富婆的多的是。”“斯城,我知道,你和诸林向来不和,安娜已经有了诸林的孩子了。诸林这个人我了解,重情义,心软。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诸林不会对你姐姐不动心的。他和安娜都有孩子了,他还能怎么样。至于说陈臻,她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尹濂拦着,我不可能放过她。在关乎前程这件事上,诸林心里会有数。”尹斯城心里愤恨不已,想,“哼,这就是老东西的逻辑。我不再说什么了,看来我只能使自己的手段了。”

  此时尹斯城的心情难以形容,他想弄死诸林,可他偏偏成了自己的妹夫,同住一个屋檐下,诸林重新掌管尹氏担保公司和几个夜总会。而自己,本为尹家太子爷,却握不住半壁江山,自己下半生该怎么过!

  斯城出了爸爸的办公室,公司的人也早就下班了。他叫上了孙良玉和孙振兴出去喝酒快活,喝完酒可不是就话多起来,他提起爸爸都用老东西这个词了,他说他从小调皮捣蛋不招待见,现在也是他妈的快叫赶出尹家了。他们处于安静的包房内,房间里除了尹斯城的叫骂声,也没别的声音,孙良玉和孙振兴都不好说什么,孙振兴是百无聊赖的喝酒看热闹,孙良玉则是默默观察着斯城,心里揣摩着事,忽然门硬是被推开,这里是高档宾客包间,这种失误是绝没有的,来人神色匆匆,左看右看,问道:“有没有锡纸?”尹斯城趁势抓住这人拎到房间里,他摩拳擦掌的要打来人一顿,“你他妈来这里就是要锡纸?”“斯城,你等等,你想揍他,何必亲自来呢?看我的。”孙良玉开腔说。他面对这位锡纸男,看着他那空洞的眼睛,从身上变戏法的一样掏出了个盒子给他,“你要的东西我今天带的有,不收费,你乖乖的跪下,给我们三个磕头,再给自己两巴掌,这东西归你。”斯城那混沌又灵敏的脑子也反应过来,这竟然是一位瘾君子。锡纸男倒是像木偶一般乖乖照做,然后像饿狼一样抢走了那个盒子。斯城没有惊讶于孙良玉正巧有毒品,他只是突然想起了尹老爷子,此情此景,联想到那个老东西,仿佛刚刚跪在自己面前自作自践的不是锡纸男,而是不可一世的老爸。对着自己磕头作揖的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