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丙丁再次接受了来自道门的毒打,脸色青白交加,嘴角哆嗦着,过了一会儿,才吼道:“那又怎么样?!这正好证明了这些确实是你做的!”
他扭过头,对大厅里面的人说:“你们可要小心了!谁得罪了这个女人,谁可就惨了!”
“你住嘴!我们道门规矩重,你见了师姑祖还不磕头?!还敢大放厥词!是不是要我请出三清祖师,为葛派清理门户!”温一诺也跟着低斥一声。
她的嗓音本来柔和甜美,跟人说话好像总是带着笑意,但是这一下放低了嗓音,细腻温柔的女中音带了几分威严,像是滑腻的丝绸从刀尖上卷过,听得人心一颤一颤的,唯恐什么时候那颤巍巍的绸缎就被刀锋给截成两段。
葛丙丁看着温一诺,被她的气势看得战战兢兢,几乎两腿一软,差一点给她当场下跪。
还是司徒秋突然出声说:“葛天师!这不是给你认师门的时候!我们贝贝还难受着呢!”
这声音突然醍醐灌顶,让葛丙丁清醒过来。
他瞪了温一诺一眼,恼火说:“妖女!差一点着了你的道!”
噗嗤——!
傅宁爵第一个忍俊不禁,笑得直打跌。
司徒澈也勾起唇角,淡淡地说:“姐,还是别闹了,赶快送贝贝去医院吧。一诺虽然是道门中人,但是她不会做这些事的。你们的证据……”
简直不值一驳。
只是为了给司徒秋面子,司徒澈后面一句话没有说完。
司徒秋冷笑说:“阿澈你别管。我们这里有专业医生看着呢。我只想对害我女儿的人以牙还牙,一劳永逸!”
温一诺叹了口气,说:“沈夫人,如果贵千金真的中邪,那也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们自己。”
司徒秋心里一抖,不由自主抓紧了沈如宝的胳膊。
沈如宝吃痛,“嘤咛”一声,把头扎入司徒秋怀里,喃喃地说:“妈咪,我疼……”
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沈齐煊,这时才摸了摸沈如宝的头,安抚说:“要不还是送医院吧……”
“不要!我不要去医院!我害怕!”沈如宝立刻拉住沈齐煊的手,将他的手,和司徒秋的手扣在一起,“我想跟爸爸妈妈在一起!”
沈召北和沈召南都直起腰,分别站在沈齐煊和司徒秋两边。
沈召北是相信温一诺的,可沈如宝的样子也不像是做假。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召南想说话,司徒秋却制止了他。
她抬起头,对大厅里的客人说:“不好意思,今天我们家有事,让大家见笑了。我改日登门给大家赔罪。”
这是要把客人赶走了。
这个时候,不相干的人确实不想多留,早就想告辞了。
司徒秋一说,这些人走得干干净净。
最后只有傅夫人、盛夫人等几个平时非常熟悉的人留了下来。
她们是要给傅夫人撑腰,而傅夫人,是要给温一诺撑腰。
毕竟是她带来的人,她得全须全尾把她带走。 邀月楼是用来做舞厅的,主屋里的面积当然不小。
不相干的客人走了之后,只有沈家人,岑家人,还有傅夫人和盛夫人她们圈里的几家人在场。
岑家的大太太萧芳华和二太太蓝琴芬不约而同留下来,是不同的原因。
蓝琴芬是想看热闹,萧芳华则是为了温一诺。
她一直知道温一诺跟她大舅是看风水的,可是像今天这样的事,她也没见过,只想多看看,好去说给萧裔远听。
司徒秋抬眸看了一眼,发现这些人几乎都是富豪榜前十的人家。
难怪她们敢留下来。
不管是给谁撑腰,她们都是有底气的。
而且……
司徒秋扯了扯嘴角。
他们家今天这事儿,对于那些留下来的人家来说,也一样好奇和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