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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还是回到和费奥多尔一同生活的日子。
芭娜娜记得以前也是那样,她被当做是费奥多尔的附属品那样到处携带,但他从来不让她好过,阴晴不定的脾性让当时纯如白纸的她生活有够艰苦。
她以为,自己在用毒放倒费奥多尔逃跑之后,那个人把她抓回去肯定是要对她展开报复的,但她忘记那人是费奥多尔,如果用常人的情感套路去判断他的想法,那大半机会都是错判。
他甚至真给她送了一只猫。
芭娜娜抱住那只布偶猫走到费奥多尔所在的房间内,外头是纷乱的横滨,室内是他高贵的古典乐。
“咳、咳咳……”
在悠扬的音乐声中,那个带点病弱感的男人轻咳几声,再状况变得激烈之前,他忙地从衣襟内翻出一条白色手帕,去接住他咳出来的血块。
“……看来我之前给你下的毒,现在还在影响你的身体。”
“是的,没错……真是漂亮的一着,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没能寻到其他解药,就除了你。”
费奥多尔坐在三角琴面前,抬手就把芭娜娜招了过去,而她将手上的布偶猫放走,又一脸平静的过去,接过小刀往自己的手臂上划下一道伤口。
“这不会是另外一种能马上将我致死的毒.物吧?”
费奥多尔微眯着眼睛,好看又病态的眼神中写着一丝讽刺。
“那倒不至于,但我也不会给你完全的解药。如果你马上杀死我怎么办?”
芭娜娜也诚实地回应,将自己的血放在一只高脚酒杯之中,让他一饮而下。
那不像人类拥有的血液甜味如同香醇的红酒般在费奥多尔的舌尖上化开,从前就体弱多病的他总是把芭娜娜留在身边就是这个原因——由她在,他很肯定自己能维持自己的身体状态,直至见到他的乌托邦。
喝着同一口血,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从前和芭娜娜二人待在异国的样子。
那时候的芭娜娜总是满脸恐惧胆怯的望着他,明明力量强大得堪比神明、却活得像一只小老鼠似的卑微样子对他而言真的很下饭,不论何时他都爱芭娜娜那副样子。
当然,她现在那任性妄为的样子他也喜欢着。
明明已经成为一个坏到极点的孩子,她身上依然散发着那种纯粹透明的气质。
费奥多尔在痛楚缓解后抬手抚上芭娜娜的脸颊,弯起的眉眼间透露出的是对芭娜娜的赞美。
“呐,芭娜娜,你就干脆早点臣服于我吧?”
他病态的眼神写着几分痴迷,而芭娜娜将他的眼神看到最深处,又发现那当中其实什么都没有。
她于是笑了,把他的手拨下来,又回去抱起她最近宠爱的布偶猫猫崽,漫不经心的离开了那金碧辉煌的房间。
“一个个也是,嘴上说着让我留下,却眼中却没有我呢。”
“……真无趣。”
她毫不在意的说着。
…… 翻查录像头, 中原中也能够轻易知道,将芭娜娜带走的就是费奥多尔·D本人。
就是那个在三天内把横滨搞得天翻地覆的、一切身份来头未明的人。
如果,那一天他没有被江户川乱步欺骗进入那本侦探小说当中,他会不会洞察到那个费奥多尔的接近?他有没有可能把芭娜娜救下来?
“……Boss, 请下达让我前往搜索并营救芭娜娜的许可!”
“为什么?中也, 我记得我早就跟你说过……芭娜娜的事情, 我们别再管了。”
森鸥外坐在会客厅的长椅上,经历过一场战争的他此刻看上去并未完全从那伤患中康复。
最近横滨还处于重建当中, 死屋之鼠上一波的计划看上去被他们完全瓦解,但实际上他们却连幕后罪魁祸首的衣角都碰不着。
没有人知道费奥多尔在想什么, 只知道太宰治猜到费奥多尔的去向, 也猜不到他的异能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