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桥他们这一桌,对于刚才的鬼屋,四个人脸上写着“好玩”,两个人脸上写着“就这?”,过来打探消息的几个A班选手信了,兴冲冲地组人排上了进鬼屋的队伍,在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过后,冲出鬼屋对六个人表达了强烈的谴责
“你们这群骗子。”
“我们什么都没说。”辛微扬无辜地摊开手,“你不能看陆南桥和段聆风,他俩常年看起来波澜不惊。”
陆南桥心虚地低下了头。
不得不说,他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平淡冷漠,倒不完全是因为鬼屋
他在段聆风的手心里简笔画了个哭脸,本想着抽回手,却没有成功,段聆风按住了他的手,问旁边的工作人员要了张创可贴。
陆南桥这才发现,他的手背不知道什么时候蹭泼了一块皮,被发现了以后才觉得火辣辣地疼。
“姐姐,麻烦给我拿几个,谢谢。”方珩举手,“我是横着走的那一个,我刚想起来我裤子都破了,疼,但好玩。”
陆南桥:“……”
他自己都没在意,段聆风倒是观察得很仔细。
他们这一组,可能是最不顾形象的一组,除了段聆风,一个个都把还没立起来的人设崩得一干二净。
糊是陆南桥的保护色,陆南桥坚定地认为,只要他够糊,后期绝对把他一剪没,在鬼屋里发生的事情,除了段聆风,没人会知道。
刚才营业续费成功,意味着他和段聆风又能继续相处一段时间,虽说是薛定谔的营业,但陆南桥倏地开始珍惜这样的生活,时隔那么久,对成绩的希望隐隐有些死灰复燃。
无关营业,他想要留得久一些,哪怕从一开始他不可能拿到出道位,哪怕这种节目对他来说大部分时候都是陪跑。
在外录了一整天的节目,回到宿舍的时候,大家都带着些疲惫。某些宿舍有的床已经空了,上面还留着选手的号码牌,宿舍楼里明显没有先前那么热闹了。
洗漱完的陆南桥攀回上铺,揉了揉自己有点酸疼的小腿,今天在鬼屋里为了绕开npc,他好像跟着段聆风走了好多路。
段聆风把毒蘑菇毯子洗了,挂在窗户边,陆南桥一抬头就能看见,花花绿绿的彩色菌类,很讨人喜欢,宿舍里那几个人天天喊着想要买同款。
“我会努力留久一些的,学学歌,和你练舞。”陆南桥小声说,“我们可以,再多营业一段时间。”
“我们顺其自然吧,有亲和力就行,cp感不强求。”
下面四个人在打牌,只有段聆风听见了他的声音。
毫无预兆地,段聆风抬手过来,揉乱了他的头发,这人还嫌不够一般,捏了下他的耳尖。
“唉。”段聆风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看他。
“桥桥这么想,那我也努力一下吧。”
陆南桥渐渐体验到了这个节目的意义,也意外找回了少年时一往无前的勇气与初心。
不是为了流量,也不是为了出道位,只要仍有一个人愿意看着他,喜欢他,他就还有站上舞台的勇气。
“不出道也没关系的,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这种模式。”段聆风说,“我下次还找桥桥好不好,不管有没有cp感,我都来找你。”
陆南桥:“?”
不是很懂他们这一行,但是业内允许这么做吗?
营业小帮手,先找上他了?那岂不是会亏?
“好。”不管懂没懂,陆南桥先答应了,“一言为定,出去以后我们继续约。”
第20章 邀约
大概是白日里鬼屋中的追逐过于刺激,陆南桥夜里睡得并不十分踏实,他时而梦见几十个鬼追着问他糊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时而又梦见段聆风举着小花球给他喊加油。
种种光怪陆离的场景让他明明知道是梦,却怎么都醒不过来,直到清晨的几缕光线穿过窗帘的缝隙,他才缓缓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桥桥,你梦见什么了?”
陆南桥一睁眼,就看见眼前有一支笔,笔帽上用绳子系着个糖纸折出的蝴蝶结,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段聆风趴在自己的床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摇着糖纸做成的蝴蝶结,看起来似乎已经醒了很久了,那双平日淡漠的眼睛在晨曦中多了点柔和,看他的时候还带着些玩味,和平时不太一样。
“幼稚。”陆南桥翻身面朝着墙,懒得搭理他,“这才几点,睡你的。”
糖纸蝴蝶结落在他的颈间,痒痒的,让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抢,“没梦见什么。”
“是么。”段聆风的语气听起来就是不信,像是好奇,又像是质问,糖纸小蝴蝶被陆南桥抓走了,他也不恼,只是用手中的笔点了点陆南桥的唇角,“没梦见什么,为什么要唤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