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陈舒云看起来有点局促,她是学文科的,这种事确实帮不上忙。
俞迟停下了他哔哔哔哔找事的嘴,此时正坐在他专属的旋转椅(办公椅)上,支着脑袋,饶有兴趣地听他俩的对话。
岑凌也不多话:“那我们就开始吧。学校那边跟我说,这学期暂时由你来担任我们的顾问老师,因为上一位顾问老师退休了,我现在来跟你讲一下需要做的事。”
岑凌平时工作时说话语速快,并且信息量密集,如果换算成一般网游形式,可以说DPS值十分顶级,每秒输出爆炸。所以一般情况下,学生会成员都习惯带个本子记一记关键词。
但陈舒云初来乍到,没有这种经验,所以在听完短短十五分钟的讲解后,她觉得自己脑子里好像被填鸭式塞了很多东西进来,几乎堵住了脑回路。
然而岑凌没觉得哪里不对(俞迟插嘴,都是被惯得),还反过头来问陈舒云:“还有哪里不明白?”
陈舒云内心已经贴满了巨大的表情包:ARE YOU FUCKING KIDDING ME???
她被迫回忆起高中被数学老师支配的恐惧,后者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顿操作,然后放下书本问学生,还有哪里不明白?
殊不知学生心里:哪里都不明白!!!
也可能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岑凌没等到她回答就继续说:“没关系,现在刚开学,事情不多,等你有问题了再来问我。”
只能如此了,陈舒云点点头答道:“好。”
岑凌翻开昨天文娱部交上来的企划书,看了两页,见陈舒云还杵在自己桌子前,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还有事?”
陈舒云纠结了一下,说道:“中午我叫了阿骏一起吃饭,你要不要一起来呀?”
岑凌看了下日程表,摇摇头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好。”
俞迟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冲她挥手:“拜拜,陈老师,有空再聊喔~”
陈舒云小腿不自然地颤了一下,回过头,脸色微微发白,“嗯,好的,俞同学。”
等到陈舒云关好门,俞迟终于背着手,施施然溜达到了岑凌的桌前。
“干什么?”岑凌没抬头,问道。
俞迟从背后拿出那个先前被他拎着嫌弃的杯子,递到岑凌面前,理直气壮地质问道:“这谁的杯子,为什么不洗?”
“你怎么还在为这个事鸡鸡掰掰的,昨天我们临时开了个会,有人要记东西,就暂时把茶几上的东西搬到你桌子上了,反正你也不经常来,这么认真干什么。”
俞迟笑了一声,无所谓地把那只杯子放回桌上,他其实根本不在乎这杯子是谁的,与他无瓜。他在乎的是岑凌。
俞迟靠在岑凌的办公桌上,目不转睛地看他,终于把岑凌看烦了。岑凌有点强迫症,属于上厕所别人站在他旁边就尿不出来的那种。他停下笔,靠在椅背上。
“你又怎么了?你要实在很闲,就过来帮我干点活。”
“Blow job吗?”俞迟做了个口/交的动作,“大清早就这么欲?我会控制不住的。”
岑凌冲他招手:“来,你来,我保证不打爆你的狗头。”
俞迟爱惜狗头,不肯上当。
其实俩人从最开始一个当上主席一个当上书记,不得不共用一个办公室开始,到现在做了那么久的炮友,岑凌姑且还是能明白一点俞迟的套路,比如他虽然不乏在上床的时候爱讲一些dirty talk,但平时正常情况下不会讲,就还挺文明,如果讲了,那多半是他本来想说什么正儿八经的话,但不知道怎么开头罢了。
——可能是害羞吧。
岑凌恶寒了一下,赶紧把这想法赶出脑海。
他联想到陈舒云关门前发白的脸色,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地微微扬了扬嘴角,好整以暇地问道:“之前我没来的时候,你们在门口聊了什么?”
俞迟脸上立刻浮现出轻蔑的神色:“没聊,我高冷。”
岑凌显然不信:“你们到底聊了什么?”
“没什么,吓唬她几句罢了。”
俞迟见岑凌挑高了眉毛——一般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都表示不太信,或者你是驴——俞迟长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忍不住揉了揉岑凌的黑发,男孩子软软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
接着就被拍掉了手。
“别摸我。”
“为什么,摸了勃/起吗?”
岑凌无语地看他一眼,重新拿起笔。
“你要是不想干活就出去,别在这发/骚,你不在我效率可能还高点。”
眼看着岑凌已经摆出了色即是空的架势,不管身旁人说什么都不打算再理他了,俞迟终于眯了眯眼,他看着岑凌的脑顶,他头生得好看,圆圆的,一看小时候就经常趴着睡觉,才能长出这么圆润聪明的脑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