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床上的男生挂了退烧和补液的吊瓶,又给他处理了胳膊腿还有乳/头上的伤口,俞迟全程死死盯着他手上每一个动作,盯得医生汗毛倒立,忍不住腹诽:靠,怎么回事?俞迟这饿狼盯肉一样的眼神让我很不安啊。
当他想要检查这男生后面有没有受伤时,俞迟终于忍不住冲上来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医生面无表情,内心已经把白眼翻上了天:“你不要心虚,我就是检查他有没有肛裂,别跟我说不用,你太小瞧肛/门的脆弱程度了。”
俞迟:“……”
俞迟极不情愿地放开了手,只是盯他的眼神又从饿狼盯肉上升到了想嚼碎他的地步,医生尽量无视他的目光,做完了检查。
“没伤着,就是有些肿,这消炎药膏你拿着,一天三次给他抹上,抹个三四天就能好。过两天我再来看看他,这段时间你给他做点能补充蛋白质啊、维生素啊之类的食物,好得快。”
俞迟接过药膏,嗯了一声。
岑凌这一挂水就挂到了半夜十二点多,俞迟不让医生走,不停地看液体的流速和岑凌的脸色,摸他的额头和脸颊,反反复复问医生什么时候退烧,就打这一瓶够不够,要不要再给岑凌喂点盐水喝,伤口怎么换药,多久换药……
终于吊瓶打完了,医生也被折腾的够呛,临走前终于忍不住吐槽:“小俞啊,我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一般人在我这个年纪都退休了,下次能别这么折腾我了么?”
俞迟心不在焉地说:“嗯。”
而这医生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一听俞迟这么不当回事儿,又急了:“你别光嗯啊,你就说说你这么折腾是图啥,连我都看得出来你喜欢那孩子,就不能说清楚了好好在一块儿?都带回家了。”
俞迟垂下眼帘:“你管太多了。”
医生半是无奈半是恨铁不成钢地想:得,我不管了,你就自个儿难受去吧。
俞迟当然很难受。
他以前觉得不管干什么事,强迫别人都是很没品的,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强迫岑凌,还是在床上,当时他就像一个穷途末路的亡命之徒一样,机关算尽再也想不出来任何办法,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本能和暴力的冲动。
他知道这是他基因里的一部分,是给了他一套DNA的那个人连带着给他的。
遇到岑凌之前,他如同一个被绑在定时炸弹上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结局让他懒得收敛抗争,便凶恶得愈发放肆张狂;可遇到岑凌之后,他忽然有了种求生的欲/望,想好好走下去,不想变成他父亲那样。
明明是他最珍视的宝物,可到头来,他还是伤害了他。
俞迟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走到岑凌床边。
输过液后岑凌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可还是微微拧着眉头,因为发冷整个人蜷缩在被子深处,小小一团,只有脸露在外面,鼻息之间温度烫得人心疼。虽然医生告诉他让岑凌好好睡一觉就能好,但他还是想怎么才能让岑凌睡得更舒服一点,毕竟烧成这样怎么可能睡得好。
俞迟从卫生间打了一盆凉水,又取了一块毛巾,在里面浸湿了取出来,叠成小方块盖在岑凌额头上。因为岑凌睡得很不踏实,时不时翻身毛巾就滑了下去,俞迟便一直坐在他床边,看见毛巾掉了就拾起来再叠好盖上。如果觉得毛巾不够凉了,又重新浸了水再拿来用。
中间有一阵,岑凌睡得尤其不踏实,像是魇着了似的,表情非常难受,身体也在隐隐颤抖着挣扎,甚至有点上不来气。
俞迟慌忙去看他的情况,惊慌失措下打翻了水盆,却没心情去理会满地的水渍,他把岑凌调整到易于顺气的姿势,拉着岑凌的手,粗糙的指腹反反复复摩挲按揉着他柔软的手心,想要安慰他。
可岑凌还是很难受,齿间打着战栗仿佛在说冷,俞迟犹豫了一下便脱掉拖鞋上来,躺在他身边,隔着被子抱住了岑凌。他轻轻拍着岑凌的后背,时不时低下头亲亲他的额头,低哑的声音如同呢喃一般温柔地眷恋着岑凌的耳朵。
“别怕,别怕,只是梦而已,嘘……”
在他的怀抱中,岑凌终于慢慢停止了挣扎,重新安静下来。
就这样一直到快天亮,岑凌的脸终于没那么烫了,俞迟给他测了个体温,发现烧已经退下来了,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又忍不住伸手进去,摸了摸岑凌裹在被子里面的身体,赤裸的皮肤上虚浮着一层细密的汗水。俞迟收拾掉地上的水,又新换了一盆过来,拿着毛巾仔仔细细帮他擦身体。
柔软的毛巾一寸一寸地擦过赤裸的皮肤,从锁骨到胸口,从小腹到私/处,不久前被他疯狂发泄在上面的紫红色吻痕咬痕还大片大片烙印在岑凌身上。俞迟现在再看时,只觉得疼,疼得他甚至想流泪,他揉了揉眼睛,继续擦着岑凌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