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骏用力眨眨眼睛,濡湿感眨巴回去。
岑凌微微有些发怔,他料到了最坏的结果,却没想遇到了比最坏好一点点的结果。邵骏说没关系,是不是就意味他不会放在心上,他们还是可以像事情没发生以前一样相处。
……该说是心大呢,还是大度呢……岑凌低下头,苦涩地笑了一下:“嗯,我知道了。”
邵骏看岑凌垂下脸只留了个脑顶给他,觉得岑凌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拉住岑凌的手腕:“你知道啥了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说……等等,这是什么?”
光滑的皮肤上有一道凸起来痕迹,很细,摸起来十分粗糙,邵骏抓着岑凌的手腕,借着楼门口的灯光,看清了原本好好的手腕上不知为何有一道一指宽的伤疤,凸出来的是还没完全脱落的痂,而已经长好的皮肤上还残留着尚未完全恢复的斑痕,他记得岑凌不是疤痕性体质,这种伤痕最多不超过一周。
邵骏的呼吸都凝滞了,他僵硬地看着岑凌:“上周你到底去了哪里?”
岑凌抽回手,有些局促地把袖子放下来,盖住疤痕:“没有去哪,不早了,我累了,先上去了,你也快回吧。”
TBC
第19章
Part 26
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林蔚拎着豆浆悠哉悠哉地晃进教室,坐在位于第七排的岑凌身边,掏出包子开始吃。
“教授上次说的是下周考试吧,不是今天?”
“对,下周考。”
这是一门选修课,开学时岑凌和林蔚都选了,俩人通常都坐在一起。周围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同学,大多在看见岑凌时都没有投去异样的目光,就好像视频从未曝出来过一样。
距离岑凌在校广播室公开发言已经过了一周,曾经跳脚很高的一波人如今已基本偃旗息鼓,听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同学说,有几个还收到了传票,不是诈骗短信的那种。
而原本支持岑凌的同学则是一口气出完了恶气,甚是痛快,听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同学说,这些同学们如今走在路上都恨不得鼻孔朝天。
除此之外大部分普通群众从头到尾都很中立,看热闹归看热闹,不过听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同学说,有一部分群众被岑凌刚到了,不禁路转粉,直呼鸡梆硬,并派生出来一个十分奇怪的群体,自称岑凌的“儿子粉”,天天在论坛上嚎哭说,什么时候岑凌愿意让他跪下来磕头喊声爹,他一定当个孝顺儿子尽满孝道。
林蔚也是没想到。她偷偷看了一眼岑凌,心想大概有些人就是这样吧,你很难不被他吸引。
岑凌倒是对自己凭空多出来的儿子们一无所知,他从来不逛学校论坛。
林蔚吃完了包子,把垃圾丢出去,回来时还有两分钟就要上课了,教授正在讲台上调试设备。林蔚看了眼手表,掐着铃响前最后一分钟在心里倒计时:“5,4,3,2,1——”
门口立刻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风风火火地迈进来,目光像个定位仪似的,看见岑凌的瞬间就锁定在了他脸上,然后目无旁人地走到他身边坐下,把包丢在桌子上,又往岑凌手边放了个三明治。
比起岑凌,这个人反倒是接收到了教室里大部分人异样的目光,第一是因为他长得帅,第二是因为——
“邵骏,虽然我说过一次了,但还是忍不住想再说一次,你的好学程度简直超乎我想象,你是怕明年选这门课过不了所以打算今年就上一遍么?”林蔚问道。
邵骏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僵硬了一下。
“没事,我不会歧视你的,我也切身体会过这门课的变态,而且你可以祈祷一下,明年教这门课的老师不是现在这个教授。”林蔚安慰他。
邵骏脸上的表情依然有些僵硬,就好像别人关心一不小心关到肺叶子上去一样。
岑凌也很是窒息。
自从他们上次在他家门口不欢而散——岑凌理解是不欢而散,因为在他拒绝回答邵骏上周去哪这个问题后,邵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岑凌觉得他应该是生气了,之后虽然邵骏没再提起过这件事,转头就回到了曾经服服帖帖的态度,也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连两年前那件事都不再追问,但这一周邵骏都跟吃错药似的,如果岑凌早上有课,他就买了早餐送到教室,坐他旁边看他吃完,如果没有早课,就到他家来给他做早饭。
不仅如此,只要他的课和自己的课时间没冲突,岑凌每节课邵骏都要来陪他一起上,虽然他也不听课,而是做自己的事,但就是让岑凌想起了校园里十分常见的那些热恋中情侣,如果不在一个系,经常会跟一起上对方的专业课,然后不知不觉学了很多没用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