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郑释应道，“赵星雨那边不太对劲儿，需要您去确认一下。”
“好。”林绪舟说着将模型缓缓递给他，“把这个放我书房，小心些。”
“林总放心。”郑释接下，“我一定亲自去。”
林绪舟满意点头，转身离开。
还没走两步，身后突然“啪嗒”两声。
鞋底踏在地面上的脚步声一顿，林绪舟回过头。
郑释捧着脆弱的飞机模型，一扇机翼躺在地上，拼接处碎开，看起来很惨。
林绪舟眸色冷到冻人：“今年，明年，你的奖金都没了。”
很明显郑释更惨。
……
夏知河回到A市是郝超凡掐着点接的机，连家都没让他回，直接去了郝超凡的小公寓。
“到底怎么回事？”夏知河被他搞得也跟着紧张了。
郝超凡一边开着车，清清嗓子：“我说了你别太惊讶，揍我也等我停了车的。”
“赶紧说！”
“我……被坑了，”郝超凡很艰难地小声说，“欠了很多钱……”
“大概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夏知河愣了愣。
他做了一堆心理准备，还是被冲击到了。
“两百万？”
郝超凡看他一眼，深吸一口气：“……再加个零。”
夏知河瞪大了眼睛，不太敢信。
“真的假的？”
“叔叔阿姨破产了？”
“……不是！”郝超凡搓着方向盘，“他们不知道，是我自己……”
“而且，是高利贷。”
夏知河彻底僵住了。
“郝超凡，”他面无表情，“你想让我把你埋在哪儿”郝超凡快哭了：“拆拆看哪儿能卖就卖了吧。”
“这里面有不到一百万，我存的。”
“这个是零花，应该几十万，”夏知河拿着包开始翻，“这张是攒的压岁钱……三百万多点儿。”
他说完把三张卡递给郝超凡：“我的全部身家了。”
郝超凡这回真哭了，眼睛红的。
“小盒子……”他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你这……”
他猜到如果自己真的开口，夏知河就算平时再财迷，也不会弃自己不顾。
但夏知河能干脆利落成这样，他是真没想到，他太了解夏知河的财迷属性了。
让夏知河递给你一张卡，说一句随便刷，这种场面是震撼级别的。
“别瞎感动，我怕你真死了，高利贷来找我要钱。”夏知河把卡给他之后拉好了背包，眼睛盯着自己的卡做了个深呼吸。
真肉疼。
他知道郝超凡来找自己是无奈之举，郝叔叔对郝超凡出了名的严厉，这事如果让郝叔叔知道了，郝超凡没被高利贷逼死，也得被他爸打死。
“话说，你个憨憨干什么去碰高利贷？”夏知河突然想起来问，“你是三岁小孩儿吗？！”
郝超凡：“这我可太冤了！”
“要不是昨天你们在说赵星雨，我还想不起来！”他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靠，他把我卡里的钱都卷走了不说，还不知道哪儿来的本事，用我的名义朝高利贷拿了那么多钱。”
“……昨天我急着走，就是收到了高利贷那边的消息。”
夏知河一时没缓过劲儿。
赵星雨竟然胆子大成这样……
不想活了吧？
“你竟然把你的卡给他？”
郝超凡：“……是副卡，那我当时……被他两句话迷住了呗，他说过得挺可怜的。”
“我就说让你谈之前先查查！他比你大好几岁，你以为他在圈子里白混的？！”夏知河在他脑袋上呼了一巴掌，问，“所以人跑了？”
“嗯，”郝超凡一脸憋屈，“他大爷的，他早就计划好了，跑得很溜，我怀疑我早就被盯上了。”
“不过，我昨天跟林哥说，让他先别跟赵星雨解约，这样说不定还能找到人。”
“那你现在倒是去找啊！”夏知河忍不住都想给他一脚。
“我这不是，”郝超凡皱着眉，“想着先找你，心里能踏实点儿……”
夏知河有个很特殊的点，虽然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还有点小幼稚，但面对这种突发性失败事件，他总能超级淡定，并且迅速考量出当下该怎么办。
用他们开玩笑的话，不是谁都能创业失败二十多次。
“只能去找他，把钱要回来。”夏知河说着拿出手机，打算给家里的保镖打电话。
郝超凡纠结：“可这个高利贷听说一天就很多利息，我……”
夏知河皱起眉，想了想：“那就先还钱。”
反正肯定不能让赵星雨就这么跑了。
郝超凡：“……但这有点少。”
“我的全给卷走了，你也知道我平时一块玩儿的那些人都是面子功夫，”他整个人都丧了，“除了你给的这些，其他借来的都是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