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虞思齐出声:“你刚刚是怎么布置□□的?我一直跟着你怎么没看见。”
顾鸣回神,笑了一下:“我以前在部队里做过侦查,卧底特务什么都得学,你想得到想不到的我都——”
话音未落,好好的马路上迎面便开来一辆大卡车,闪着巨大的车灯疯狂按笛,眼看就要撞上顾鸣的车,白乐在后座骤然尖叫起来。
虞思齐对这种意外的危险事件反应总是平淡过了头,他只是握紧了把手,双眼仍然紧盯着顾鸣在对面车灯映照下逐渐光明的侧脸。
顾鸣显露在刺眼灯光里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显得整个人戾气有些重。
“……”他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方向盘飞速打转,整个车身朝一侧倾斜,白乐的尖叫声差点突破音障——车子直接从绿化带上避过了卡车,“空嗵”一声再落在马路上。马达声竟然还在响。
虞思齐仍然盯着他看。
顾鸣扶住方向盘逐渐从刚刚的危险中回神,注意到了虞思齐的视线,又安慰似的冲他笑了笑。
看来剧本不让他提关于他自己的事情。
也就是说,剧本要求他要按照原本的“顾鸣”行事的风格来做事。
那对白乐的投资,如果他不做,剧本会不会对他有其他伤害?
顾鸣沉吟了几秒,在白乐逐渐停歇的抽泣声中发动车子继续往顾家别墅开。
白乐是绝不能进别墅门的,毕竟他和白乐还有一段“囚禁”的剧情被他强行避开了,如果让白乐进家门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不可控的意外。所以顾鸣一下车就把白乐交给了保镖,交代要把他送到家才算交差。
白乐不愿回去,但顾鸣没等他无理取闹的撒娇挽留,就已经转身走进了大门。前来接应的佣人一言不发地在他面前关上了顾家的大门,顾鸣的身影看不见了。
白乐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保镖催他上车,他忽然轻声道:“他一向都是这样对每个上过他的床的男人的吗?”
保镖自然不会回答他。白乐最终还是上了车。
顾鸣走到屋门口时,虞思齐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顾鸣的规矩,深夜来的男人一律都站在门口的玫瑰花圃前等,有他的允许才能进门。
方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别墅,正妥帖地为虞思齐端来一块干净的热毛巾,示意他擦擦脸。
顾鸣一向是不见脏兮兮的人的。有时候把自己洗了八百遍的人他也只是淡淡地甩一眼。
方管家是非常了解主人,并且非常人性化的,他对每位客人都礼貌疏离,维持着顾家的风范——无论这个客人是被顾鸣光着屁股赶出房门,还是被甩了巴掌哭着跑走的。
虞思齐道了谢,刚接过毛巾顾鸣就穿过玫瑰花圃走了过来。
“用不着擦了,直接洗澡就行了。老方,把陆医生叫来,他身上有伤要处理。”顾鸣伸手不由分说地拉过虞思齐的手腕就要进门,别墅的正门敞开,里面灯火通明,花园也有几个花匠在树木间若隐若现,今晚应该是佣人做清扫的日子。
顾鸣进门后,打扫里屋的几个佣人正好提着工具出来,见他毕恭毕敬地一鞠躬,随即把目光暗中投向顾鸣拉着的男孩。
虞思齐对这种带着点羡慕、讥讽和鄙夷的眼神产生了不适时的好奇,他回头一直盯着那几个女佣看,那几个女佣察觉自己的视线被对方发现,赶紧再次鞠了一躬飞速离开主屋并关上大门。
顾鸣不喜欢办事的时候被人听见。
这是整个顾家的佣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虞思齐被顾鸣拉到沙发上坐下,茶几的抽屉里有两管镇痛喷剂,顾鸣轻车熟路地取了出来,一只手就要撸起虞思齐的袖口,虞思齐下意识有些别扭地挡了一下,被顾鸣瞪了一眼。
“镇痛的,又不是要害你,怕什么?”袖口还是被顾鸣给扯了上去,露出一大片红紫的淤伤,水晶灯的灯光下显得依然色艳狰狞。
顾鸣吸了口气,托住虞思齐的胳膊,往伤处轻轻喷了一层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