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唱了，”穆晗风亲亲他耳垂，“男朋友今天能睡得着。”
童澈点了点头，又往穆晗风怀里拱了拱，可又并不能完全放下心来，脑袋里还在转着唱歌的事，迷迷糊糊间，他不知怎的，又记起了穆晗风唯一点过的一首歌——《阴天》。
瞌睡顿时跑了两分，童澈睁开眼睛，抬头看着穆晗风，嘴唇动了动，却又没想好要不要问。
这八成还是和家庭有关系的，穆老师现在好不容易已经不再想那些旧事了，他又何必再问出来？
可穆晗风却已经看出来了童澈的欲言又止，温声问，“怎么了？小猫想问什么？”
童澈犹豫一瞬，还是决定问出来。
所有的揪心过往，都在今天说出来。
说出来了，以后，就再也不提了。
“想问，”童澈开了口，“想问穆老师你之前，为什么会想听《阴天》那首歌？”
“还以为你要问什么，”穆晗风语气轻松，“之前不是和你说，我成年之后收到了一个小盒子吗。”
童澈点了点头。
穆晗风继续道，“那个小盒子里，除了我爷爷写的那封信，剩余的就是我母亲生前留下的一些东西，其中就有她自己手抄的，《阴天》那首歌的歌词，还有一张照片，是她和穆扬还在念大学时候的合照。”
童澈又回忆起了那首歌里，有句歌词是——
“和他的照片就摆在手边／傻傻两个人／笑得多甜”
一时之间，童澈有些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穆晗风并不在意，只是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声，“说到底，我母亲也就是个有些蠢的可怜人罢了。”
虽然是他的亲生母亲，两人骨肉至亲，可毕竟沈韵去世得太早太早，早到穆晗风，还没能对她产生什么感情。
当然反过来，沈韵大概也没对穆晗风产生什么感情。毕竟她离世之前留下的所有东西，除了追忆那段早已经消逝不可能再回来的爱情以外，没有任何是惦念穆晗风的。
童澈又想起了穆晗风让他唱这首歌的那天，还有第二天早上，整个人状态都很差，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什么，“所以那天是…”
“对，”穆晗风接下话头，肯定了童澈的猜测，“11月27，是我母亲的忌日。”
对得上了，那天是综艺录制第一周的周天，11月27日。
可是，童澈又很快想到了，穆晗风说他的母亲是在他还没满月，就自杀了的…
那这么说来，穆晗风的生日，岂不是就在11月？！
不怪童澈这么惊讶，原本，艺人的生日肯定都是公开的。
可穆晗风的所有官方资料也好，小道消息也罢，都从没有提过他的生日。
以前童澈也没少猜测过，直到现在知晓了穆晗风的所有过往，才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愿公开生日。
与其说是不愿公开，不如说是他根本不愿过生日，自然也不想要任何人为他庆祝。
童澈眼眶又忍不住开始发酸，他叫了一声，“穆老师…”
“穆老师在，”穆晗风应一声，忽然道，“童童，你猜一猜我的生日，是哪天？”
童澈一愣，穆晗风这么问，是觉得那天有可能和自己有关系吗？
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童澈不太敢相信，迟疑道，“难道是…11月10号？”
穆晗风唇角扬了扬，亲了亲童澈的额头，夸道，“真聪明。”
童澈没想到自己真的猜对了，更惊讶了，“竟然真的是！”
11月10号，是他和穆晗风初次见面的那一天。
是那场晚宴，他把葡萄汁溅在了穆晗风身上。
“我一般，每年的那个日子心情都不怎么好，”穆晗风解释道，“因为曾经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我的出生是不是就是个错误。”
童澈听得喉咙发紧，他急忙道，“才不是！你的出生，对我来说，是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