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城市,就像对你一样,一见倾心,你信不信?卓然一边欣赏着道路上的美景,一边说。
一见倾心?呵呵,骆芷兰笑了,你真的懂得一见倾心?
懂。卓然笑说,从心坎里懂,自从认识你以后。
话说到这里,似乎应该有暧昧的成分在,但骆芷兰却忍心将心底升腾起的一抹电流般的情绪给按了下来。她在想,一见倾心是否该有共鸣?如果卓然对她一见倾心,那么,初见时,从他那里发出的信息,她应该能收到。可是当时好像只是觉得他很出色而已。不过,卢箫和自己也不曾一见倾心,不是吗?
走着走着,灯光与夜色似乎都变得昏暗了多许,不知怎么,就下起了雨。冰凉的雨,借着北风,敲打在皮肤上有些疼,又有着些许寒意。
卓然叹息说,看来你们滨江市对我还不是十足的欢迎。那我就对她的子民好点吧。说着,他拉开自己那件风衣的衣襟,用这宽大的衣襟包裹住了在风雨中瑟瑟抖着的骆芷兰。骆芷兰这才发现,他今天没有穿军装。原来,不穿军装的时候,他还是可以破除陈规的。她有些失笑。但有着卓然气息的衣袂,很快把她裹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温馨情境里,使她不由得脸孔开始发烧。
这么晚,我该去哪里投宿呢?卓然一边走,一边四下寻觅住所。
骆芷兰知道,火车站附近的旅馆多数都是小家碧玉式的,恐怕卓然也不会入住。要住较大的宾馆,就得再走远些,天上还下着雨,如果把他和自己淋病了都不好。于是说,不然,你先去我的房子里待一会儿?
卓然想了想说,好像男女授受不亲啊。去你那里,你父母不会生气?
骆芷兰说,我父母都不在这里,不会生气。
那我就客随主便了。卓然有些快乐地说。
骆芷兰的小屋是个36平方米的斗室,一间卧室,一间厨卫。卓然进了屋先是礼貌地对主人的蜗居表达了足够的赞美,就脱了外衣和鞋子躺在床上不动了,仿佛主人倒成了客人。无奈,骆芷兰只好端坐一旁的沙发上。
卓然倚着床头,用手托着头部,笑吟吟地看着正襟危坐的她说,自己车马劳顿,饿得可以把她吃掉了。骆芷兰心内惶惶,不知道他接下来是不是就会赖在这里不走,听到他这样一说,又怀疑他是话中有话,于是打岔说,家里正好有食材,马上下厨给他做点吃的,吃人多不好?
卓然笑说,吃人有什么不好?人不也是肉食动物吗?
骆芷兰不理他,去厨房忙活了。
或许骆芷兰的手艺不错,卓然吃得志得意满,并且拍拍肚子说,太累了,实在不想再出去找住处了,不如就在女朋友的住所将就一晚。
骆芷兰说,你这样高贵的人,怎能将就?不如,我带你去找间好的酒店,正好消消食。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离着卓然很近。
卓然看了看她,让她再靠近自己一些。他说,平时见一面挺不容易的,把大量的钱都用于我国的交通事业和通信事业了,现在离得这么近,得好好珍惜。
听他说得恳切,骆芷兰也有些伤感。的确,两个人自从确立了恋爱关系,也不过是每天通话,每周在有闲的时候,她会乘车4个多小时抵达云市,两个人在一起逛街、看电影,到周日下午就得分开。而且,他是军人,可以挤出的时间不多,常常是把她安置在酒店里,自己先去处理部队上的事务,再抽空来陪一会儿。现在,她已经能体会到何谓聚少离多了。于是,她依言坐过去。
没想到卓然突然欺身过来,把她搂在怀里。
猝不及防的骆芷兰呼吸着这个男人的气息,感受着他有力的拥抱,不知不觉就卸去了以往的坚持,开始回应他。
大概是受到鼓励,卓然的亲吻绵密而霸道,双手也加足了力道,几乎要把骆芷兰挤在自己的身体里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卓然缓缓地放开骆芷兰,轻声说,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骆芷兰还没有从刚才的热烈情境中分离出自己,听到这里忍不住失笑:你从来都是这样对待女孩的吗?
卓然也笑了。他说,今晚我们就这样和衣而卧,相拥到天明吧,好不好?
说着,他重新把骆芷兰搂在怀里,轻轻把她放在床上。
卓然让骆芷兰把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借着灯光凝视她的眉眼,又用手抚触她乌黑的秀发,一副爱怜无限的神色。他出乎意料的温柔让骆芷兰倍感温馨,一泓暖流,不知不觉就浸漫全身。她甚至想,如果能和这个人在一起,或许会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