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韩总裁这样明显的提示，训练有素的侍应生们纷纷将视线转开。
“很，很喜欢吃那道菜吗？”
韩总裁的嘴角小幅度地抽搐了一下。
尼斯看起来还心心念念那道菜，韩杨清只好叫人将后厨剩余的鱼肉，全都切片以最新鲜的姿态端到自己这桌。
“很好吃的，让我想起了家乡的美食，以后可以每天都吃这道菜吗？杨清。”拍了拍吃的半饱的肚子。
每天早上那种叫三明治的食物，真是硬着头皮才能吃下去的存在。
尤其是住院期间，有主治医师的交代，他吃的全是针对病人的健康、营养餐。
这些天下来，尼斯还以为自己变成了一只被人类豢养的、只能吃草料的兔子了。
强大的人鱼王子，就是要把这样新鲜的海洋生物当食物，才不要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人类食物呢。
这是一家海鲜餐厅，进门的通道口两侧墙体，被老板嵌了两个巨型透明鱼缸，里面放着很多漂亮、稀有的海洋生物。
进门之前，尼斯就盯着鱼缸里不断游动的小鱼，眼睛都不眨一下。
刚吃完了饭的人鱼，身体更加依赖海水。
又一次走到这条通道上时，尼斯甩开了身后韩总裁勾上来的手指，默默移动到鱼缸前，内心挣扎了很久，伸出右手把整个手掌都泡在了浴缸里。
紧随其后的韩总裁看见，尼斯的手一进入鱼缸，海水中的各种生物就都凑了上去，撒娇似地蹭着尼斯漂亮的指尖。
每日坚持亲手喂食的餐馆老板都不可能让这些胆子小的海洋生物这样喜爱，尼斯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尼斯已经把手从鱼缸中抽了出来，他脑袋顶在透明玻璃前，注视着鱼缸最角落的一条八爪鱼。
人类的双腿走起路来，又累又慢，真的很辛苦。
尼斯好想变回鱼尾，和那条小八爪鱼一样，躲回他深不见底的海洋世界里。 韩杨清是有私人飞机的，但每次飞行都要提前报备航线，这是必须遵守的规定。
虽然这些材料自然会有手下人帮他处理好，但韩总裁是很随心所欲的人，这一秒人在某个庄园，下一秒可能就想跑到国际赛马场看比赛。久而久之，那架大型私人飞机都放在仓库里，落了一层灰。
这次带尼斯回国，挥金如土的韩总裁又买下了整个航班的机票，活生生让一架国际航空飞机变成了他韩杨清的私人交通工具。
尼斯是一只活在中世纪的人鱼，在他的时代，唯一能飞行的就是身形巨大的龙族或是各种鸟族。
龙族天生傲骨、喜爱安静，经常藏在人类和各种生物打搅不到的极限环境中，守着它们那堆财宝，从春睡到冬。
尼斯有幸和一只受伤的龙族相处过一段时间，他不止一次的想爬到那只黑龙的背部，见识一下飞行的魅力。可就算他是那只龙族的救命恩人，黑龙也不愿让尼斯爬到背部，对于龙族来说，主动让人爬到背部，就是示弱以及臣服的表现。
相处两年多，终于有一天，黑龙愿意变回原形，用爪子抓住尼斯，带他在附近盘旋一番。
那次相处是尼斯最后一次见到龙族，从那之后，整片大陆上的龙族就消息的无影无踪。
短短几分钟的飞行经历，让从小生活在海水中的尼斯念念不忘。
他爱那种在空中飞行，自由自在的感受，他享受云朵拍打在脸上的愉快，他喜欢看见地面物体逐渐变成小小的一团。
“尼斯，还记得我和你交代过什么吗？”韩总裁手举装有气泡水的高脚杯，把杯子放在眼睛贴在窗边的男人身旁。
这些天相处下来，他不止一次看见尼斯用一种很自然的模样，轻易做出击破人类三观的举动。
比如去餐厅的时候生吞下各种海鲜，去海边的时候男人又差点泡在海水里超过十个小时，看见汽车等交通工具会下意识躲避。
这让韩总裁很担心尼斯在C国的生活。
尼斯品了一口杯中带着海盐味道的气泡水，舌头沿杯壁舔了一圈，“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