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源回答不上费昆的问题,当年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他到现在都不清楚,傅家为什么突然调转枪口,非要置费家于死地。、曲宵把他拉进客房,按在床上,“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OK?
费源想到什么,缓缓抬起头,望着曲宵。、曲宵在那场混乱的"战争”中失去了母亲,费源怕他难过,_直没有正面问过他那半年的事情,但现在知道真相的人除了傅家兄弟,应该就只有曲宵了吧?
“宵宵,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傅家为什么非要逼杀咱们两家?”
曲宵歪着头盯了他一阵,缓缓说:"先睡一觉吧,你现在神智不清醒,容易胡思乱想,我去给你倒杯水。
费源望着他躲避的背影,知道他还没有彻底放下曲若的事情。
曲宵给他弄了点吃的,费源吃过,很快昏昏欲睡,陷入沉眠。、他这一觉睡得疲惫极了,做了个梦中梦。、他梦到当年省长位子还没坐热的成乾,被傅家抓住贪腐证据搞倒。一年内本省连续塌方,四处人心惶惶,商圈动荡。、那半年里破产的企业不知有多少,被成乾案牵连的商人成片倒下,其中就有费家和曲若。、和傅照水分手后,费源在家里窝着消沉,只有曲宵和费昆偶尔来看他,连傅临风他也不想见。他烂在那张旧沙发上似得,饿狠了才叫个外卖。
突然有一天,法院上门,告诉他这栋屋子被查封了。
他失魂落魄拎着行李被赶了出来,看到大门外停着傅照水的车。、傅照水看见他,从车里下来,整了整衣服,站到他面前。
“阿源,我来接你。”
他疑惑地望着他,不晓得他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被赶走。、他正要走过去,一辆大红的牧马人轰响油门,迎头冲向傅照水的车。、令人心惊的撞击声中,傅照水的车子被撞退几米。
牧马人的前保险杠变形,但是傅照水的轿车损伤更大。、曲若从车上跳下来,怒气冲冲走向他,一把推开傅照水,尖利的声音骂道:“傅照水,你少他妈假仁假义!害得费家破产再来哭坟,要不要点脸!”
他迷茫地望着傅照水,高大的男人第一次像个无助的孩子,呆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曲若一把牵住他的手,拉着他往车上走,气得发颤的声音道:“阿源,跟干妈回家,走!
他懵懵的,没搞懂究竟发生了什么。、傅照水伸手抓住了他,攥紧他的胳膊,薄唇低低吐出两个字:“别走。”
曲若看到傅照水紧握的手,顿时暴跳如雷,她本就是泼辣的性子,扬手便是一把掌,晌亮的一声,打得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可是宁城的傅家二爷,咳一嗓子宁城要阴天的大人物。
然而傅照水雕像般矗立在那里,眼眸只望着他,轻声哀求:“阿源,我们回家,好吗?”
他的心被狠狠拧了一把,他还是爱着傅二哥,舍不得他心爱的男人这样低头求人。、曲若怒极,扑过去抓傅照水的脸,厉声喊道:“傅照水,你到底是不是人!骗得我家阿源还不够惨吗!你个变态把我家阿源勾成个同性恋,还没耍够他?!”
傅照水低着头,任由打骂、不知还手,漆黑的眼睛执着望他,紧攥着他不肯松开。、他没办法无视那双眼眸中的深情,他们分明依旧相爱。
他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本能地挡在傅二哥身前,拦着曲若道:“干妈,别这样,是我自己贱,都是我的错,你别骂了。”
曲若的手僵在半空,震惊地望着他。、他望着她失望的脸,拼命想从二哥手里挣脱,不住重复着那句:“是我自己贱,都是我的干曰O他说着说着,便掉下泪,他不够强大,不够勇敢,看着天不怕地不怕,实际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蠢货。、他配不上傅照水,他这点微不足道的爱情,也只能作为傅照水的污点,被傅映山利用。、如果没有他,傅照水会过得太平,费家会过得安宁,连曲若都不用这么伤心。、他活着毫无意义,他这样的窝嚢废,只有死掉才能减少别人的负担。、保镖们扑过来拉扯曲若,女人瘦弱的身体在那些壮汉手里像只单薄的蝴蝶。、“阿源,别走,我们回家”他听到二哥低声求他,可他真的没法再拖他后腿。
他低着头,连回望的勇气都没有,冷声道:“傅照水,我们结束了,你别纠缠不清了,都是成年人,有点风度,0K?
胳膊上的手松了一下,眨眼攥得更紧,紧得他骨头都要断了。傅照水一把将他扯进怀里,抓着曲若的手腕拽开了他们牵着的手。、他眼睁睁看着曲若的手变了形,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手腕被傅照水捏得脱臼。、“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