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_作者:梦呓长歌(22)

2019-02-25 梦呓长歌 异世

  售票窗口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台电脑亮着,售票员应该是临时有事出去了。

  玄岩信步看了看列车时刻表上的时间,忍不住有些焦躁。

  他是步行过来的,路上又走了几次岔路,现在已经四点了,再过半个小时,化妆师就会去给他化妆,他父母就会发现他不见了,如果他们追过来,那他这婚可就逃不成了。

  他可不想嫁给景上元和那个变态!

  “扫伙几,内似要、奶耗哈?”

  玄岩信步正忧心忡忡地祈祷售票员赶紧回来,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扭头一看,是一个穿着黄马甲,带着鸭舌帽,拄着拐杖的老者在和他说话。

  老者的黄马甲上画着一头牛,看起来像是哪个连笔都拿不稳的小孩子一本正经的涂鸦。

  玄岩信步没听明白老者在说什么,随口问道:“大爷,这么晚了,您也要买票吗?”

  老头谨慎地看了售票窗口一眼,扯了扯玄岩信步的衣摆,示意他到一边说话。

  “欧、欧这有脏耗,雷、雷要哈?”老者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车票,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检票口,“火茄坏、坏坏啊,伙额几、赶不向啊,雷要呼要哈?”

  老者看年纪都八十多了,满嘴里没几颗牙了,说话跑风跑得厉害,又带着乡音,玄岩信步听了好几遍,急得老头都快蹦起来了,才听明白,原来是火车快开了,他儿子赶不上了,老者想把火车票卖给他。

  玄岩信步看了一下车票,又看了看列车时刻表,本着方便自己也方便他人、能早走就不晚走的原则,迅速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塞到老者手里,取走了老者的那张火车票,然后向检票口飞奔而去。

  “哎,找雷闲啊——”老者举着几张零钱,看玄岩信步飞快地消失在检票口,只得把那零钱又揣回到自己兜里,摇了摇头,对准了下一个从车站入口进来的人。

  几分钟后,相同的一幕又开始在售票大厅上演。

  黄马甲的老者又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踱到那个年轻人身边,张开没有牙的嘴艰难地问道:“扫伙几,内似要、奶耗哈?”

  大厅发生的这一幕,玄岩信步毫不知情。

  他一路飞奔,终于在火车关门前,冲了进去,然后按照车票上标注的座位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然而,他的座位上已经有人了。

  坐在他座位上的,是一个抱着双臂,正在闭目养神的年轻人。这年轻人面目冷峻,鼻直口方,两道气势逼人的剑眉,如势破长虹的高山,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然而当他睁开眼睛,向四周随意一扫,又会让人觉得,他黑白分明的眼中,藏着一种勾魂摄魄的力量,这种威压反而变成了一种难以抗拒的亲和力。

  这个集冷峻与亲和为一体的年轻人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十分陌生却又千万次在自己梦中出现的面孔正在看着自己。

  他感到心脏猛地一抽,嚯地一下站了起来。

  玄岩信步看对方突然站起来了,还以为是打扰了对方,对方要打架,连忙收回刚要戳他肩膀的手,解释道:“大哥您别激动,我只是想问一下,您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说着,玄岩信步把自己的车票递到年轻人面前。

  年轻人盯着他看了半晌,眼睛里涌动的暗潮才渐渐淡了下去,他嘴角一挑,笑着接过玄岩信步手里的票看了一眼,嘴角的笑容又大了一分:

  “小兄弟,你这是张假票。”

  说着,他把自己的票掏出来一并送到玄岩信步面前:“你看,我就是这个座位没错,你这张是假票。”

  玄岩信步一听,愣了一下,把两张票拿过来对比了一遍,问:“这两张票一模一样,你为什么说我这张是假的?”

  “你这票是不是从黄牛手里买的?”年轻人坐下来,指了指自己前面的空座位,示意玄岩信步坐下。

  火车已经开了,玄岩信步估摸着这座位应该暂时没有人,便坐了下来。他想了想,回答道:“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

  年轻人轻笑一声,打开手机,找到备注了“深蓝”的人,发了条消息,于是他和深蓝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这样的对话:

  主人:鱼已上岸,撤网。黄牛工作内容不变,工资翻倍。

  深蓝:是,主人。

  发完信息,年轻人才抬起头来问:“那老头是不是穿着黄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