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真的想在这里不顾薛延的想法,直接强行将他完全标记了。
让这个Omega从里到外都充满他的记号。
这个想法太危险了。裴越川压着唇角,揉了揉太阳穴。
薛延半阖着洇湿的眼,睫毛仿佛沾了露水的野花般漂亮。裴越川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锁骨上斑驳的咬痕,低声道:“抱歉。”
“我干你妈的。”
薛延狠狠地拍开他的手,面色冷厉又愠怒,刚润着情动而潮红的眼尾显得可怜又可爱,倒是无端有些色厉内荏,“道歉有个屁用。”
看着少年侧颈上小拇指甲盖大的吻痕,嫣红而又显眼,裴越川知道这回估计难哄了。
“我妈住在斜对面。”
裴越川也躺下来,面对着薛延,“你要去吗?”
薛延气得揪着Alpha的衣服,“你别贫,你怎么硬了啊你?!你不是想干我吗?!”
被直接拆穿的裴越川神色自然,从善如流:“现在不硬了。”
硬是不硬了,干还是想干。
“要是再有下次,老子直接把你打痿。”
也不可能再有下次了。薛延想着,清明回去之后,他要远离裴越川这人。就是因为跟对方还存在着契合度和标记历史这种关系,才更要保持距离。
本能会支配Omega产生依赖、接纳、爱意,Alpha也同样会因此而充满占有欲与归属感。薛延却并不想被这种冥冥中的羁绊束缚住手脚。
当B的时候,他喜欢的就都是些长发大胸的妹子,这会儿变了O,他也不可能委屈自己改变性向的。
尤其是裴越川这种长得冷、人还狗,站起来比他还高的Alpha。
而裴越川像是哄着他一般,“你打我吧。”
薛延:“……”
装可怜,绿茶A。
他扯着被子背过身,牙齿气得打颤:“傻逼才跟你在床上打架。”
身后的Alpha闷笑了一声,任由着他手脚并用着把被子统统卷走了,倒显得他像是在幼稚地报复对方一般。
*
隔天起来的时候,薛延发现锁骨上的咬痕竟然有些泛肿,侧颈的吻痕也是怎么搓都搓不掉。
他从镜子里看到裴越川站在门外看他,薛延冷着脸指了指脖子上根本遮不住的痕迹:“你干的好事。”
狗A下嘴真的狠。
裴越川倒是心情很不错,弯着眼淡淡道:“我牙口还不错。”
“把你牙都他妈拔完。”
薛延骂了一声,将衣领往上提了提,还是没办法遮住。坏就坏在这些痕迹实在太暧昧了,薛延怕今天这么去上班,别人还以为他昨晚纵欲过度了。
“用这个吧。”
裴越川从外面递进来一小包创可贴。
底纹还是Hello Kitty的。
薛延盯着创可贴上少女心爆棚的卡通图案看了半晌,最后还是贴了上去。
*
今天是清明假期最后一天了,郑亦凡他们准备退房了,所以起得都比较早。
向裴郑两家父母道完谢之后,薛延还有半天的救生员工作要继续。
走的时候,郑亦凡朝着薛延的脖子上看了好几眼,有些纳闷了:“按理来说昨晚就算你跟裴狗干架了,也不应该只有你负伤了啊?幺儿,你的实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薛延:“……不是。”
“那你脖子上怎么回事啊?爹失职了,没能照顾好你。”
还能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这个原由说起来实在难以启齿,薛延都想直接开骂了。他动作极其不自然地捂着创可贴处,挡住了郑亦凡的视线:“虫咬的。”
“什么!这客栈里还有虫?!投诉!差评!”
郑亦凡来劲了,咋咋呼呼的,炸得薛延又焦又燥,压根不想再回想这事儿了。他厉着眼,偏过脸冷冷道:“算了,是狗咬的。”
下午还是继续在划艇项目点带班。除了前一天裴越川故意落水骗他之外,几乎没什么特别危险紧张的救援工作。
人人都惜命得很,安全带绑得跟麻花似的,也就裴越川那种狗A敢松了安全带。
清明尾巴上的假期午后,天又放晴了。
裴越川他们一行人是早上走的。郑亦凡对他的创可贴似乎格外好奇,还一连发了好几条微信问他情况,薛延理都没理。
这会儿手机又震了下,他坐在岸边,隔着防水袋解开锁。是裴越川的消息。
[983926]:最近注意发情期,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薛延愣了一下,想起之前二月尾与三月份的发情期都相对紊乱。三月出头的时候,他确实进入了一次发情期。
如果按时间来算,大概过几天可能就是四月份的发情期了。
但这次,他薛延就是憋死,也不会再找裴越川那个居心叵测的狗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