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整天都是延延、延延的,每回薛延过来逗猫的时候,他们几个都不敢开口唤猫,生怕一个大不敬给薛延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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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全校都开始筹备四月下旬的校运动会了。郑亦凡整天都忙得不见人影,武麟兼任体育委员,也成天在群里日常呼吁大家报名运动会,充名额。
四月底的天气逐渐放晴,雨下得没之前频繁了。
薛延对运动会不是非常感兴趣,原计划是准备在运动会这两天去趟医院的,没想到越是临近这个日期,他身体上的不适反应越是强烈。
起初只是轻微的低热、心悸,薛延还以为是换季天凉,他挨冻了,便吃了点药先这么垫着。
后来的症状逐渐严重,仿佛是有预兆期一般,提醒他发情期就快来了。
运动会前一天,薛延把活动期间的摆摊卖水、防晒、晴雨伞、毛巾等等一体化营销服务策略及注意事项全给跟白星交代完毕了,这才安心回寝室好好躺着了。
腺体未成熟的Omega虽然不能使用副作用较大的抑制剂,但是可以独自熬过发情期的,只是过程会较为痛苦且折磨。
但也不至于像成年Omega一样,失去抑制剂或Alpha的安抚,就可能面临休克甚至死亡的危险。
目前,ABO专科诊所里专属Omega的隔离室费用比较高,所以薛延有这个打算先在寝室里拉着床帘熬两天。
他没用裴越川给的雪松味阻隔剂,而是去备了好几瓶其他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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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当天,郑亦凡又是起了个大早就出门了。何羽跟姜一泽都报了项目,广播里的运动进行曲一响,两人也结伴出门集合去了。
寝室楼外面闹哄哄的,充斥着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与口号声。今天还算是个大晴天,早晨的阳光就灿烂得扎眼,照进寝室里仿佛掷进来一堆火球。
薛延掩了掩床帘,企图遮住外面亮得刺眼的光线。
昨晚开始他就醒得断断续续,期间不断被身上浪潮般湍涌的燥热惊醒。发情期的预兆比前几天更为猛烈了,甚至薛延都隐约闻见了自己的信息素。
伴着一身的冷汗,从后颈里裹不住的一般泄了出来。
幸好没人能闻见。薛延以防万一,还是把枕头下面备用的阻隔剂翻了出来,足足往这一块狭小的空间里喷了一整瓶。
喷完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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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延确实心大得很,却把联系不上人的郑亦凡给急坏了。
早上举行完运动会开幕式,郑亦凡在群里吼一嗓子约饭,反响热烈。
唯独薛延迟迟没吭声,郑亦凡想着待会要不要给薛延带份饭回去,结果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这都饭点了还不起床,别是睡糊涂了吧。”
郑亦凡有点急了,扒完饭又打包了一份套餐,“我回去看看。”
“钥匙给我,我去。”
裴越川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薛延最近几天反常得不行。对方专挑他不在寝室的点去看猫,但裴越川几乎每次都能准确知道薛延来过。
Omega最近容易留味儿了,水蜜桃味的。
“你想干嘛?趁虚而入?”
郑亦凡一脸警惕,防备地捂好了寝室钥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居心不良!”
裴越川搭上了郑亦凡的肩膀,弯了下唇角:“那你还不帮帮我?”
“我帮你你你你……”
顶级Alpha的威压震得郑亦凡快抖成筛子了,他做出了最后倔强的妥协:“那那那一起行了吧。”
没想到两人一打开419的寝室门,里面一股浓得冲脑的青草香气。
郑亦凡有些纳闷,一连叫了好几声:“幺儿?起来吃饭了……不在寝室里吗?”
薛延床帘紧闭,一点声音也没有。如果不是裴越川闻见了青草味阻隔剂里,涌动着令他躁动不安的水蜜桃甜气,估计也以为薛延没在寝室。
他翻上床掀开帘子,发现薛延蒙着脸缩在被子里,散乱微卷的发尾掩住了后颈泛着粉红的腺体。
“怎么了?裴狗你怎么上去了?哎……”
郑亦凡也挤了过来,见薛延的睡脸泛红得不太正常,有点急了,“这是发烧了吗?怎么脸红成这样。”
原本一米八的挺拔少年,这会儿蜷在床上显得又可怜又招人。半边脸都闷在被子里,露出来的侧颈与耳尖红得仿佛蒸腾冒烟一般。
郑亦凡闻不到薛延的信息素,看见这副场景还以为对方八成是发高烧了。
“起开。”
裴越川眉眼一冷,朝郑亦凡扬了扬下颌,示意他滚蛋。Alpha背脊微弓,勾着薛延的膝弯直接将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裴狗你干嘛啊?”
郑亦凡惊了,踉踉跄跄被赶了下来,眼睁睁看着裴越川横抱着薛延下了床,作势要推门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