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让Alpha和Omega之间存在着某种致命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一个人的心智。
被标记即使只是临时标记,也会让Omega变得格外地依赖自己的Alpha,哪怕有些时候这并非他们的本愿。
“是。”他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发抖露怯,“我很认真。”
“那你知道什么是婚姻吗?”
他像是再也无法忍耐一样回过头,秦深还是那副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秦深的眼里有某种令他害怕的情绪,他缓缓地倒退了一步,却碰到了冰冷坚硬的门板。
得到依靠的感觉其实没有那么坏,他抓了下光滑的木头。他手心已经被涔涔的冷汗浸湿了,手指一下下地打滑,这样什么都抓不到,最后无力地攥成一个很松的拳头。
“我……知道。”他的声音比他想得还要小,还要软弱无力。
“那说给我听一下吧,你理解中的婚姻是什么样子。”
谢景迟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结婚是……”谢景迟挑选着措辞,很慢地说,“两个人组成家庭。”
起居室没有开灯,风穿过窗帘,落地窗外的世界安静而宽阔。
秦深颔首,是让他继续的意思。他深呼吸,顺着刚刚开的头一点点往下说。
婚姻是两个陌生人组成家庭,法律上,一旦结成婚姻关系,便会自动获得另一半大部分财产的支配权。
为了避免资产上的纠纷,像秦深这样的人一定会签婚前协议,他不觉得这样有哪里不对,因为那些本来就是属于秦深的,而不是他的东西。
他把这些话说给秦深听,没想到秦深很轻地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仿佛一记耳光,让他很难再往下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秦深这是否是失望的意思。
他不想要这个人对他感到失望或是。他想被当做是平等的存在,哪怕他知道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景迟,你根本不知道。”秦深的语气很温和,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法律保护未婚Omega的权益,但是结婚的话等于你选择把一切都交给另一个Alpha处置,我可以对你做任何我想的事情,在信息素的操纵下,你很难会有反抗的权利。”
谢景迟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秦深微微地笑起来,只是笑容里没有太多温度,比他平日里一贯的冷漠还要能够刺伤人。
“我有的东西很多,我也不介意和你分享,只是要和我结婚的话,就要做好被我标记的准备。你不会觉得结婚的话,还能维持现在这样吧?”
谢景迟下意识地想说他做好准备了,然而秦深朝他招了招手。
“来我这边。”
谢景迟像受到蛊惑一样朝他走过去。
一片阴影覆盖在眼前。在这样近的距离下,秦深和他之间十多公分的身高差被无限地放大了,他必须仰起头,才能勉强看清这个男人的面容。
温暖的手掌捧着他的脸颊迫使他抬起头,秦深低下头,湿热的气息落在唇边,连同早已被遗忘的回忆一齐在脑海里复苏。
薄荷和冰雪的味道完全地压在谢景迟身上,缠绵地将他包裹在里面,一点点勾出他藏在深处的欲念。
被标记的地方早就不再痛了,这时咬痕边缘有一点胀,有一点热,血管一下下地跳动着,像是在呼唤着和自己来自同源的某些东西,即将破茧而出。
“这样呢?”
回想起临时标记时那种完全失去身体控制权、任人宰割的感觉,谢景迟眼神闪躲了一下。
“连这样你都没法拒绝。”秦深轻声说,“只是临时标记,我都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谢景迟闭上眼睛,颤动的睫毛像一只不安分的蝴蝶。
最后蝴蝶停止了它的挣扎,顺从在它的命运之前,扑向永远的安宁。
就像此刻的他,身体无法动弹,意识却比之前任何一刻都要清醒。
“我……我知道。”对Alpha的恐惧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完全消除,但是他别无选择。
“如果那个时候,你发现我是个很可怕的人,你会后悔的。不要随便说你愿意被一个Alpha标记这种话。”
明明是很温柔的话语,谢景迟却隐约感觉到了一点恐惧和困惑。
秦深在生气吗?
他喘着气,小小声地说,“就算是那种标记……也可以去掉。”
他们的唇靠得很近,说话的同时,谢景迟甚至能感受到这个人呼出的气流。
烟草的味道,秦深的嘴唇上有一点烟草的味道,这让他浑身的血液像要烧起来。
秦深发出的嗤笑让他的心脏一阵紧缩,“你要做那种手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