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声,“三哥,你这是准备护着她了?”
“你让时笙给她打电话,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本来就不该牵扯到她。”
听筒那边,传来一道男音,用英语说的:“先生,我们一直在这里守着,中途没见她出过门。”
莫北丞:“你在哪?”
季予南一笑,“在努力让时笙给沈南乔打电话。”
他挂了电话。
掠过保镖,踩上了居民楼破烂不堪的台阶,灯光昏暗,即便是他也需要眯着眼睛才能看清脚下的路。
这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不隔音,能听到门内打骂孩子的声音、鼾声、电视声。
他眉头皱紧,熨烫笔直的西裤上不可避免的蹭了些灰。
季予南的脸色臭的很,脚步速度加快,很快就上了七楼。
相比楼下,这里的环境更差,这是楼顶改造的,空气里还残留了白天的燥热,这是秋天,倒也好过!
保镖上前去敲门。
里面一阵脚步声之后,传来女人贴着门,小心翼翼的问话声:“谁?”
防盗门上没有猫眼,一楼有统一的门禁,时间久了,门禁荒废了,从里面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时笙。”
这个声音,简直像一道惊雷劈在她身上,时笙身子一抖,下意识的离门远了些。
季予南会找到她,完全是毫无悬念的,但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且,她担心南乔那边。
水晶蓝是不是已经在季予南手里了,以季予南这种暴虐变态的性子,会不会伤害南乔呢?
只听声音,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场景,他不屑的勾了勾唇,“要不你自己开门,要不,我将这门下了。”
时笙知道,季予南说到做到,即便这是在国内,但他还是有嚣张的本钱。
与其不自量力的跟他作对,最后闹得自己难堪,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开了。
他再怎么只手遮天,也是在美国,那个枪支泛滥的国家,国内不能持枪,她就不信,他还能为了条破项链,把她给杀了。
拉开门,冷冷的扫了眼门口的几个保镖,“你一个人进来。”
季予南站着没动,哼了一声,“我一个人进来?”
时笙不耐烦,踩着拖鞋转身往里走,“婆婆妈妈的跟个女人一样,难不成还担心我把你强了。”
她穿着t恤、短裤,很随意,但依然漂亮。
那是一种,和西方女人完全不同的漂亮,矜持含蓄,身材小巧玲珑,五官柔和!
季予南眯了眯眼睛,眼底不屑,“你难道没强过?”
他最终还是走了进去,房间乱的他基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女人脱下来的衣服随意的搭在沙发上,空气里,还有一股泡面的味道。
楼下小摊贩的吆喝声,酒瓶子的撞击声,还有男女的争吵声。
简直是一首独特的乐章。
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最糟糕的体验。
和时笙结婚前,他不了解她,结了婚,季家有保姆,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站在那里,并没有坐的打算,“给沈南乔打电话。”
季予南很高,时笙感觉他都要顶着灯了。
时笙知道水晶蓝还在南乔手里,松了口气,笑了笑,懒洋洋的道:“就是一条项链而已,你要送给小情人,我再赔你一条好了,你干嘛非盯着那条不放呢。”
“赔,你拿什么赔?”
他的目光自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过,“你这一身的衣服,恐怕没超过两百块吧,你倒说说,你打算怎么赔?”
那条水晶蓝,光是上面坠的那颗蓝宝石就是几个亿!
时笙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之前她还提心吊胆,生怕季予南会找到她。
每天过的跟只过街老鼠似的,不敢用手机,出门也要戴口罩、太阳镜,遮的跟个明星似的。
现在被找到了,反而破罐子破摔了,“卖身啊,你瞧瞧我,身材、脸蛋样样都行,终身免费保修。”
她仰头看着他,脸上带笑,唯独那一双眼睛,格外的清冷嘲讽。
就这么冷漠的看着他,孤傲讥诮。
季予南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熟练的从腰间取了枪,开了保险。
枪口抵着她的腹部,“时笙,你是现在给沈南乔打电话,还是我送你去地下当着阎罗王的面给沈南乔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