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起身,一阵眩晕袭来,她几乎站都站不稳。
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脑袋。
其实也不算醉,神智还是清醒的,只是有点站不稳。
南乔缓过那阵眩晕后才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包间,高跟鞋不算高,但她走不太稳,走了几步绊了脚,差点摔倒了。
她的手被后面的人扶住了。
男人不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声音有点熟。
南乔回头,眯着眼睛看着身后正拧着眉的男人,“楚衿?”
“还认识人,”楚衿低头看着她迷蒙的双眼和染着醉意的通红脸颊,见她站不稳,将她整个圈在怀里,他能做正人君子不趁人之危,但做不了柳下惠,更做不出那种明明恨不得将她整个人从里到外的彻彻底底占有,还表现出一副谦谦公子的虚伪模样,“我送你回去。”
“哦,不用,我叫了代驾,”她笑了笑,从楚衿怀里挣脱开来。
醉酒的女人走路自然是又慢又潦倒,楚衿在后面看着,也尊重她的意见没去扶她,只是眉头一直拧得很紧,一副我心情很不爽的模样。
“你跟他吵架了?”
这段时间,他即便不刻意打听,但关于沈南乔和莫北丞的事还是会时不时的传进他的耳朵。
他知道她过得挺好,莫北丞对她也很好。
所以今晚见她独自一个人喝这么多酒,而且莫北丞还没来接她,便多问了几句。
楚衿知道自己不应该多管,最好的就是给莫北丞打电话,这是他的妻子,他有义务也有责任来接她。
但是没有,他没离开,也没打电话,只是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慢慢的往前挪步,好在,她虽然还是走的不怎么稳,但没有再摔倒了。
要不然楚衿也没办法保证,他不会不顾她的意愿将她直接抱出去!
除了皇家一号的门,下台阶时南乔没稳住身体,脚下一滑,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
楚衿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沈南乔,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逞强起来这么矫情,走都走不稳了,还要拒绝我的帮助。”
南乔被他钳着手臂转过来大半个身子,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的脸:“我不是在拒绝你的帮助,我是在拒绝一个曾经让我在本来就足够丢脸的婚礼上彻彻底底没了尊严的男人,我是在拒绝一个,间接害得我母亲出车祸住院的男人。”
楚衿整个人都是一震,他没想到,南乔居然会说出这番话。
他以为,他做的十足隐秘。
“你知道了?”
“后来知道的。”是爸爸调查出来的,将结果寄给了她,让她自己决定处理。
“对不起,我当时……”男人抿唇,“事情和我想象的有出入,我没想到莫北丞会缺席婚礼,我这么做的原因……”他自嘲的一笑,“我想不用解释你也知道。”
也不是全然想破坏他们的婚礼,只是将选择从最初的放手换成了抓住和放手二选一。
如果莫北丞护着南乔,那他放手。
如果他不护着她,任由她被莫家和那群记者羞辱和伤害,那就算他得不到沈南乔,也绝对不会让莫北丞得到。
只是计划和最终结果总是有出入。
南乔指了下街对面被一个男人抱着的女人,不怎么看得清脸,但她乖乖的偎在那个满脑肥肠的男人怀里没动,“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乖巧的女人?就像那种。”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那两人面前,男人开门让女人先进去。
那个刚才看不清脸的女人转过来半张脸……
楚衿盯着南乔,目光完全是不遮掩的炙热:“不是……”
话没说完,南乔突然挣开他的手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时笙,时笙。”
虽然只是个侧脸,但那个女人绝对是时笙,她们认识那么多年不可能看错!
“南乔,”楚衿跑了几步才追上她,先是拽着她的手臂拉着她不让她继续跑,再往前就是马路了,但喝了酒的女人发起疯来,很少有人能制得住。
“你放开我,”她沉着脸,若不是她的眼睛里有些朦胧的醉意,他几乎要以为她其实并没醉,“楚衿,我的事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放开我。”
她的语气有点急,全然没有气势,反而像个焦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