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这才甩开季予南的手,手腕已经红了一圈,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有病。”
她要再多回几个字,估计他能手骨给他折了。
季予南觉得自己只是轻轻捏了一下,哪里想到这么严重,居然红了一圈。
但让他道歉也是不可能的,他抿了下嘴唇,不自在的道:“太瘦,就你这骨架子,能直接给捏散了。”
时笙委实觉得好笑,也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勾着唇角看他,“你把人给捏疼了,还怪对方不受力?你这哪来的强盗逻辑?”
季予南不说话,到了公司门口,他将搭在手臂上的大衣不由分说的递给她,“我去开车,你在这儿等我。”
车在停车场,开上来很快,也就五分钟的时间。
她抱着季予南的大衣坐进车里,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很多站在门口打车和刚从公司出来的同事都瞧见了,不可思议的道:“我看到时秘书和季总一起上了一辆车。”
“一个秘书一个上司,一起走不是很正常吗?”
“季总亲自开车,不像是去应酬吧。”
旁边一个人摇头,“秘书和上司的关系是蜜汁神奇的。”
“不会吧,时秘书平时看着不像那种人。”
“人不可貌相,我们这些漂洋过海来打工的,谁不是奔着钱来的?季总不止有钱,还帅,特man,公司里不记名分不图钱财想爬上他床的人简直太多了,时秘书天天对着,动心也正常啊。”
季予南的车开走后,一个身影才从廊柱后走出来,正好是刚才先他们一步出电梯门的傅亦。
他的视线落在季予南的车上,直到彻底混入车流后才收回来。
……
季予南将车停在路边,去药店买了盒药,拆了包装,挤出一点药膏在医用棉签上,看着时笙道:“手?”
“已经不红了。”
就捏了一下,没破皮没淤青,红痕散的也快,根本用不着擦药。
她不理解像季予南这种受了刀伤都能不缝针随便抹点消毒水敷衍的人怎么会在这种完全不能称之为伤的小摩擦上这么矫情,上午撞到办公桌他让傅随安去买药也就算了,就手腕上这种,也就当时他力道太大捏出点印子,也值得他大惊小怪的特意下车跑趟药店?
是淤青还是红痕,他这种经验丰富的人能看不出来?
季予南淡漠却强势的拉过她的手,撩起衣袖,见那一处果然已经恢复如初,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才拿纸巾将手里的药膏擦掉。
他绷着脸,神色看着有几分狼狈,“抱歉,下次你可以喊疼,我偶尔掌控不了力道。”
再家世优越的男人也是很粗燥的,他就用纸巾随便抹了抹,也没用湿巾擦过,满手的药膏味就伸手来摸她的头发。
时笙早上起来才洗了头,急忙避开,“一股子药味。”
季予南看了她一眼,见她皱着眉,一脸嫌弃,才用湿巾重新擦拭了一遍。
她看在眼里,心里一暖,却又强迫自己不去多想,转头看向了窗外。
其实她对傅亦的感觉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一刹那的心动,这种感觉就像上学时对高年级长得英俊、举止优雅、谈吐温润、学习成绩又一直遥遥领先,在老师和同学眼里都是神话的学长那一种类似于倾慕那样的爱。
这种感觉,在费城完全断了联系的三个月中,就慢慢的趋于平淡了。
再见傅亦,她能感觉到的,只是安心。
就像久别重逢的好友,微笑着打招呼。
她想和季予南说自己对傅亦已经不喜欢了,但想想还是算了。
季予南喜欢慕清欢,他不待见自己和傅亦走的太近,完全是一种病态的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而已。
她又何必凑上去巴巴的解释。
再说他也没问,除了当时短暂的黑脸后,之后就好了。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到家就已经八点了。
时笙上楼洗完澡后就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追剧。
香港最新出的卧底剧,她当时无聊刷网页,正好看到这部剧评分很高,就手贱的点出来看了看,结果就欲罢不能了,最要命的还是连载的,一周才出四集,她每次都是攒在一起看的。
看完电视已经快十二点了,季予南没进来过。
她有些口渴,出去倒水。
路过书房时见里面的灯还亮着,门也没关,就往里看了一眼,却见季予南只穿了件衬衫,领口开的很大,慵懒的仰坐在沙发上盯着小印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