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南希望自己这是多此一举,她最好还乖乖的躺在手术室的床上。
他冷漠不耐的抿了下唇,如果时笙真的还乖乖的躺在手术室里,就意味着——
她现在正在大出血等着被抢救,而且随时可能发生危险。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任何意外都比现在要好,至少她是安全的。
……
泰勒很快从手术室里出来了,他身上还穿着手术服,急步朝他走来。
神情严肃,眉峰紧蹙。
一看他的样子,季予南心里便有了计较。
这里面正大出血等着签字被抢救的女人估计已经变了样,或许根本就没有这一号病人。
心里刹那间涌上来的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愤怒的陌生感觉让他胸腔里翻腾出一片血腥的味道。
“季总,太太不在里面。”
季予南已经猜到了,但听泰勒再一次确认,下颚的弧度还是猛的绷紧了发,眸子微眯,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握成拳头。
这是她第二次跑了。
假怀孕,假流产,借机逃跑。
真真打的一手好算盘,这样一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术室里的‘她’身上,连同那些寸步不离守着她保镖,也不可能进到手术室里看着她。
他当时就该狠下心拿手铐一直将她给拷在床上。
时笙这样的女人,就是不该对她太好。
捂不热的石头,付出再多的心思也是喂了狗。
季予南微眯的眸子里迸射出冷狠的戾气,骨节摩擦发出‘咔咔’的声音,
当真是极好。
被同一个女人连着算计了两次。
相比上次趁自己不在偷了东西逃跑,这次,才是彻彻底底的让他震怒。
他从来没被一个女人这么戏耍过。
刚才她从手术室里出来见着他站在外面那一瞬间,心里定是笑得不可抑制吧。
她就在他眼前,光明正大的离开了,或许还听到了急诊室外面,他警告医生的那番话。
现在想来,当真是好笑。
季予南的唇角抿出冰冷的弧度。
好,很好。
真他妈的好计划。
他根本不曾想过,时笙会用这种方式离开,在他心里,根本不认为时笙有这瞒天过海的本事。
她或许能想到方法,但却没本事让这么多人替她唱这一场戏。
要成事,仅靠聪明是不够的,尤其是现在这种现实的年代。
即便现在,季予南也是这么认为的。
时笙一个人自是没有办法,那帮她的人呢?
季予南在心里将那些和时笙多多少少有交集的人过了一遍,沈南乔离的太远,她虽然是沈家的大小姐,但在美国这几年着实没混出什么名堂,可能性不大。
唯安?还是……
艾伦。
他念出这两个字时,手一点点收紧,直到掌心传来不可忽视的痛感。
泰勒看向面前浑身血腥暴力的男人,不敢多话。
这一下,他是劝都不敢再劝了。
要砸就砸吧,虽然暴力了点,也比这么不阴不阳的看着让人心安。
安德鲁一直在旁边,也将事情看在眼里,前后联想,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了,“季少,需要我去调查机票信息吗?”
“嗯,”男人站得笔直,脸上的神情森冷阴鸷,每个毛孔似乎都透着凛冽的寒意。
咬牙。
心里那股咬牙切齿的鲜明恨意始终充斥着他的理智,即便他再不想承认,也不能忽视。
他恨惨了那个设计他的冷情女人。
就算时笙此时此刻已经上了飞机,他也要让她乖乖地原路返回。
季予南脸上勾出一道极冷极淡的讽刺笑意,“报警,把那枚小印的经济价值及时笙的照片送到警察局。”
他对她的好她不屑,那如今,就别怪他不给她脸了。
“悬赏500万,美金。
话说的很慢,男人的嗓音蕴含了说不出的冷漠果决。
安德鲁极快的扫了季予南一眼,低头,“是。”
他走了两步,但始终没忍住,“但是季少,小印毕竟价值不菲,如果闹到警察局会不会让太太留下案底?”
若是普通的东西,事后主人家不追究责任,还能法外和解,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丢失的东西一旦牵涉到较大的经济,相对投入的关注和警力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