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宝贝儿,好好休息,别瞎想了,你哥他不会让你陪他的。”
张鸿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张龙桀早年煤老板出身,身体结实的很,轻轻松松地,就一手把张鸿星抱在了怀里,在他额头狠狠地亲了一口,也没有丝毫避讳。
另一手高举着吊瓶,朝门外走去,走得稳稳当当的。
张鸿星长得瘦小,又是一张看不出年龄的娃娃脸。此刻,躺在他爹怀里,就像一只蜷缩着身体的小奶猫。
韩泽文和天赐就跟在他身后。
下属买药回来,连忙上前,伸手就要帮张龙桀举输液瓶。
那一瞬间,张龙桀就像触了电一样,猛地朝后退了一小步。
紧接着,一道炸雷似的怒吼,便响了起来。
张龙桀疯了一样吼道:
“你离我宝贝儿子远点儿!你手那么脏,万一传了病气在我儿子身上怎么办?滚远点儿!”
下属被吼懵了,悻悻地缩回手,看了眼自己的手,也不脏呀。
他只能远远地跟在张龙桀身后,生怕再被骂。
张龙桀骂骂咧咧地直奔自己的汽车,又低头看了看鸿星,说,“儿子,爸爸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鸿星笑着摇了摇头。
韩泽文和天赐目睹了全过程,又想笑又心酸。
然而天赐的情感较之韩泽文,又多了一层。
张龙桀对张鸿星,明显是溺爱太过,本来天赐还觉得挺别扭的。
但后来知道,张龙桀已经死过一个儿子了,突然就同情起了张龙桀,也能理解了他对鸿星的情感。
只是,望着这对父子的背影,天赐突然有点儿羡慕鸿星。
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一个地方,叫做爸爸的肩膀。
从小到大,他受惯了母亲的责打,而他父亲,则是个没有本事的。每次,母亲一吼他,他父亲就躲得远远的,从来不会帮他说一句话。
都说儿不嫌母丑,可此时此刻,天赐是真的有点儿希望,要是他的父亲能像张龙桀这样,哪怕对他稍微好一点点儿,那该有多好呀。
张龙桀把张鸿星抱紧了车里,正开车要走。鸿星突然摇下车窗,朝天赐笑了笑,说:
“天赐,谢谢你。”
张龙桀的目光,这才落到天赐身上。
他一向溺爱鸿星,觉得别人家的那些男孩,都是些脏兮兮的小邋遢,野孩子。看谁家的都觉得不顺眼,跟自己家鸿星一比,那更是差远了。
可当他见到天赐时,却没有产生“哪里来的野孩子”那种想法。
说不清,也道不明。
张龙桀是个糙汉,说话一向很直,他想都没想就扬了扬下巴,问道:“同学,要不要来叔叔家玩?”
天赐愣了愣,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韩泽文就替他开口了:
“谢谢张先生,天赐下午还有课,不能去您家玩了。您好好照顾鸿星,我会让天赐,去给鸿星补课的。”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委婉拒绝了张龙桀,又把到底去不去张家的自由,交到了天赐手里,同时,还给足了张龙桀面子。
话说到这儿,张龙桀也不好再说什么。生怕鸿星再沾了外面的花粉,得个过敏症什么的,连忙摇下车窗,开车回家去了。
天赐好韩泽文走在校园里,韩泽文默默天赐的头,对他说:
“天赐,等鸿星病好返校了,你可以帮着老师多照顾照顾他吗?”
天赐点了点头,想了想,打字给韩泽文看:“你是个好老师。”
韩泽文微微愣了一下,旋即问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天赐打字:“张先生骂你了,别往心里去。”
韩泽文笑了笑,“行,知道了,快回去上课吧。”
云巅塔高700米,绝对的高耸入云,蓝色的玻璃幕墙闪耀着太阳的光辉,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筑之一。
云巅塔既是一座商务大厦,也做观光休闲之用。
每年,慕名而来的海内外游客不计其数。
登上云巅塔,整个云巅依山傍海的城市美景,便全都在脚下了。
云巅塔,俨然也成为了云巅的一张城市名片。
这样一个地方,租金自然不菲。
霍磊租下了云巅塔租金最贵的第一百层,成立了霍氏影业。
不过,霍磊倒是丝毫不必担心租金的问题,因为,整个云巅塔,本来就是他们霍家兴建起来的。
要收租金,也是他们收别人的。
霍磊上午送天赐他们去了学校,回来便参加了开业仪式。
现场来宾众多,各大媒体纷纷派出了他们的记者,准备大肆报道一番。
毕竟,一直被霍明“金屋藏娇”的亲弟弟,全云巅没有一个人不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