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陆羽白突然扫过的视线,乔染瞬间没了声。
好吧,她多嘴了。一定是最近生活太闲,让她没有了危机感,居然敢当面吐槽陆某人了。
陆羽白却在想乔染说的话。
“樊老师,我不跟您斗嘴了,我要去忙正经事了。”院子里,林栩栩一溜烟跑进来,,扭头冲樊增大声道。
说完,她一转头,视线恰好和陆羽白的对上。那晚在草垛子边发生的事情再度跃入脑海,她表情有些不自然,下意识错开视线,低着头进了樊增的工作间。
乔染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八卦的小雷达告诉她,这两人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林栩栩在樊增的工作间里坐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跑累了,脸颊红扑扑的,还有点热。
那晚在草垛边,当她意识到有人在露天直播时,林栩栩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想掀开草卷起来,奈何腰被掐的紧紧的。
“不要乱动。”陆羽白压着声音警告。
“……”
不乱动,难道还听完全场?
林栩栩挣扎着想要起来,膝盖却不小心碰到一处硬物,然后,她就真的不敢动了。
身下的男人皱了下眉,显然是被碰疼了。
黑暗狭小的空间里,林栩栩一动不敢动,这好像已经是她第二次做这样的蠢事了吧?
“那个……没事吧?”
“没事。”
极简短的两个字,一听就不像没事的。
“不会坏了吧?”
“……”
“你别瞪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万一坏了……”
“闭嘴。”
哦。
周遭静谧,越发放大了草卷外的声音,隔着薄薄的衣料,身体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林栩栩受不了这种煎熬,摩梭着想要钻出去,刚刚掀开草卷的一角,就看到一条白花花的小腿,吓得她连忙松手,呆呆的看着陆羽白。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硌着她腿的硬物体积又发生了奇妙的变化。陆羽白偏过头,面色有些不太正常的红。
“抱歉。”
“……”
林栩栩咽了咽口水,“没……没关系,我能理解。”
陆羽白:“……”
然后,她和陆羽白就将就那么个姿势,听了一段活色生香的露天表演。
“小丫头片子,想什么呢?”
樊增的大呼小叫打断了她的思绪,林栩栩恍然抬头,对面的小老头双手负在身后,正弓着背,一脸探究的看着她。
“在想樊老师下一次说梦话是什么时候。”林栩栩咧嘴一笑,完全不落下风。
樊增:“……”
林栩栩冲着他眨着眼睛笑,她是真的希望这位老人能走出几十年的阴影。
历时两周,这次的青山村之行也终于告一段落。
这天,林栩栩一行人订好午饭后启程回蓉市,在这之前,她还想去看看樊增,她给老头准备了点东西。
来到樊增住处的时候,林栩栩才发现院门紧闭,樊增并不在家。她琢磨了一下,寻着去后山墓地的路,果然远远的就望见了靠在墓边的老头。
初夏暖阳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上,他笑得温和安详。
林栩栩不忍去打扰,从路边捡了块石头,将画稿放在了墓地到小路上的必经之处。那是她这段时间专门为樊增画的一幅长卷画。画里是阳春三月的青山村,连绵苍山,杜鹃烂漫,一对年轻男女在山间嬉闹。山脚下,有一处农家院子,布局与樊家院子如出一辙。
那些未曾实现的,无法宣之于口的,或许可以让它换一种方式达成。
午后,林栩栩告别冯婆婆一家,临行前,她将身上所有的现金和从乔染那里搜刮来的钱和小零食都留在了冯家。除了这些,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冯婆婆这段时间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