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彧丰简直要被气笑了,他就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威胁的,“那你就呆着吧。”
他本来是想采取冷处理的策略,让温文曜自个先蹦哒着,等他烦了、累了,自然就会走了。
但是没想到,在之后的几天里,温文曜真的一步也没有踏出这间病房,午晚饭、水什么的,都是让人打了送进来,倒是方便。而他自己每天做的则是,给韩彧丰擦身、按摩、导……导尿。
一开始韩彧丰很抵触,根本不让他碰,后来见实在反抗不了,也只好由着他去了。只是,每当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都不肯睁开眼睛。
温文曜也不在乎,他的所求只不过是每天待在韩彧丰的身边,照顾他的身体和心理需求。
至于韩彧丰不跟他说话?没关系有他跟他说就够了。韩彧丰不看他,也没关系,有自己看他就够了。
久而久之,韩彧丰的态度总会软化的,因为他知道,他是真的爱自己。
那自己也是,真的爱他。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好几天了。韩彧丰敏感地发现,最近温文曜总是会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偷偷出去,然后又回来,好像在跟什么人交谈。
他在心中冷笑,这就受不了了?
正想着呢,温文曜就进来了,自己赶紧闭上眼睛,就感受到温文曜拉着自己的手,长吁短叹的。
你在叹气什么?是不是你已厌倦这日复一日的工作,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天,韩彧丰再次醒来,就感觉病房里的气氛有点不一样。
不仅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就连灯也完全灭着。这让他一时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他的床在他睡着的时候已经被调成最高,这让他可以半坐着,视野也开阔了不少。
他正在奇怪,温文曜这是又到哪去了?就听到一阵悠扬的音乐声,由远及近,似乎是从门外飘进来的。
这是一首国外的钢琴曲,是韩彧丰最喜欢听的。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不知道有多少回,独自躲在办公室里,循环播放这首曲子。
他原本想在两个人的婚礼上,让这首曲子贯穿全场,却没想到率先在这个时间,这种场合里听到了。
韩彧丰心中隐隐有一个想法,但是他不敢确定,直到温文曜从门外走了进来,还伴随着星星点点的烛光。
也正是多亏了烛光,他才看清了他的装束,以及他脸上的......笑容。
温文曜今天穿着一身白色修身西装,上方端端正正地系着一个精致的领结,整个人就像一个正等待主人拆开的礼物。不过,他也确实是打着这样的想法,他预备一会让韩彧丰亲手抽下领结,接收自己这个“礼物”。
除了盛装打扮之外,他手上还捧着一束很漂亮的花,预备做什么,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当然,为了照顾到韩彧丰,并没有采用有花香的真花,而是足以以假乱真的假花。
这束假花也另有讲究,寓意他们的婚姻长长久久,永不凋谢。
温文曜就这么看着韩彧丰,捧着花一步一步靠近他,眼里水波流淌,似有脉脉情意。
韩彧丰一言不发地跟他对视,嘴角在他意识不到的时候,已经扬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他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不再像刚醒来那会一样,灰白得吓人,好像下一秒就得死去。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不管韩彧丰变成什么样,在温文曜眼里,他永远都是最帅的那一个。
一分钟后,温文曜站在了韩彧丰的面前,他双手紧紧地攥着花束,神色紧绷不复方才的笑意,看起来有些紧张。
“咳......咳,先生,您有一份快递,请查收。”
此时,躲在角落的其他人:“......”
你丫背了半天台词,最后就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不带这么掉链子的啊?
但温文曜可不管他们的心理活动是怎么样的,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有面前这个男人。过了今天,他就三十岁了。
曾经还是学生的温文曜,就一直很羡慕像韩彧丰那样的成功人士,他们成熟有魅力,能够从容不迫地游走于众多牛鬼蛇神之中,谈笑风生。但在温文曜的眼里,这样的男人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如果在两年前,有人对他说,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将会成为他的伴侣,并最终是他最爱的人,他一定会嗤之以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