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纶小声道,“喂,你怎么了?”
“我……医生,他会不会有事啊?对不起……对不起……快醒来……”温文曜看韩彧丰被叫了这么久,还一点反应也没有,以为他是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顿时慌得六神无主。他紧紧握着韩彧丰的手,让它贴在自己的胸口,好像这样就能让他快点醒来似的。
“……”韩彧丰其实在刚才已经恢复了神智,但是他听温文曜急得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就想逗逗他。于是就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软在他怀里,任由他这亲亲那亲亲,后来一看过火了,就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轻轻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他刚刚“醒”过来,就对上了温文曜通红的一双眼,不由得心中一惊,暗想,怎么就一会儿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莫非这是真吓到了?不应该啊,按理说,温文曜对这些突发状况应该已经习惯了啊,怎么偏偏就这次反应这么大?
他赶紧抬起虚软的手,就要拿开还扣在自己脸上的氧气罩,但是被温文曜给按住了。
“别急着拿,再等会。”温文曜的声音鼻音很重,很容易就可以听出刚才哽咽过。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珠,要掉不掉的。
“……”韩彧丰无奈,只能张了张嘴,示意他要说话。但是温文曜还是不愿意给他拿开氧气罩,反而亲自扣着,“不急,我们不急。你刚刚醒来,再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我抱你出去。”
韩彧丰这回是彻底放弃了抵抗,人不哭了就好,其他的随他吧。于是他也就安心地窝回温文曜怀里,任由他抱着不撒手。没过多久,就又睡着了,连什么时候温文曜抱他出去也不知道。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好好地躺在大床上了,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温文曜竟然不在他身边。
他知道这里是约翰的家里,因为这个房间,就是他曾经的卧室。此时,再度躺在这张床上,韩彧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不觉,那些过往,已经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韩彧丰微微侧了侧头,不出意外,果然看到床边摆满了医疗器械,而自己的手上也还继续挂着点滴。他实在是太无聊了,就只好盯着那点滴瓶,看里面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为了照顾他脆弱的心脏,流速被调得很低,韩彧丰在一滴落下之后,还要再等一会儿,才会看到下一滴落下来。
他一边观察,一边百无聊赖地想,温文曜究竟到哪里去了?他是否正站在门外与约翰或者医生说话,谈些不适合让自己知道的事情?或许是关于手术,或许是关于自己的寿命。
但无论是什么,此时的韩彧丰也无心深究,他所要做的只是,默默配合其他人,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以应付那不知道被安排到什么时候的手术。
大家都在努力,自己作为他们努力的中心,就更不能关键时候掉链子了。
韩彧丰就这样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温文曜进来。但是他等了很久,始终也没看到半个人影,无奈只得闭目养神,保存体力。
然而,就在他眼睛刚闭上的时候,房门就被推开了。韩彧丰能听到房间里响起了至少四五个不同的脚步声,他不由得猜测进来的除了温文曜还有谁。
过了不久,仿佛为了回答他的这个疑问,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率先在房间里响起。
“彧丰还没醒?”
竟然是温邺华?!温邺华怎么也会跑来这里?是温文曜背地里联系他让他来的吗?
“还没有。他太虚弱了,让他睡吧。不然明天,恐怕撑不住。”
“不是说,只要露个脸就好了吗?还需要做什么?这个女人这么对彧丰,难道彧丰还要去给他做孝子吗?”
“当然不是。先不说西方没有我们Z国这一套,就说这个女人对彧丰做得这些事,就足够我们一人吐一口唾沫了,还给她当孝子呢,她怎么不当个慈母?”
“既然如此,那你们还来这里干什么?直接回国不就好了。医院我都给联系好了,等你们回来了,就直接安排彧丰住进去,然后等待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