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曜你……相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
“相信。”
“那好。我带你看一场戏。”
温文曜是在即将上车的时候被人打晕带走的,醒来发现身处一个漆黑漆黑的仓库里,周围安静异常,甚至连脚步声都听不到。
他曾试着喊,但是却发现喉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伤着了,竟然发不出声音。也许是那些人给我灌了什么,他想。
温文曜惊奇的发现,到了这个时候,自己竟然还能保持平和的心态,来揣摩这件事情的始终。他已经很确定,是自己的司机被收买了,才能在自己将要上车的瞬间从后面接近,打晕他。那么收买他的人是谁?会是韩彧丰吗?抑或者是席远?
无论哪个,他都不愿相信。
韩彧丰爱自己,他在后面的一年里,其实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打破了他所有的认知。他这才明白,席远所说,“眼见为实”,究竟是何种意思。
韩彧丰来了,没有人胁迫他。
“老板,您要的人已经给您带来了,诺,就在那里。您看您要……”
“谁让你们这么对他的?给人松绑。”
“老板?”
“松绑!”
“是是是是……”
因为韩彧丰的到来,狭小的仓库瞬间显得逼仄起来,并且人声鼎沸。他一声令下,三四个身量短小的人就纷纷涌上去给温文曜松了绑。
温文曜得了自由,却并不急着站起来,只是坐在地上慢慢地活动手腕,略微抬头冷冷地看着韩彧丰,“不解释一下吗?大董事长。”
“我……小曜,这件事我以后会跟你说。外面太危险,所以我……”
“太危险?所以你就把我‘请’到这边的仓库待着,对吗?”
“不是这样的,这其中是……出了差错。”
“出了什么差错?你过来,慢慢跟我说。”
“……”
“彧丰,过来啊。”
“……”韩彧丰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要过去扶起温文曜,但不知为何,在离人还有四五步远的时候却生生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过来了?你心虚?为什么心虚?!”
“我没有心虚。是因为……”
“因为他敢做不敢当!因为你的父亲,现在正在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九鼎易主的事情。韩董,你对此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吗?”席远慢慢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转过来面向众人,调大音量,温邺华的声音就这样缓缓地从里面流泻而出,像一把尖刀一样插进温文曜的心里。
“九鼎药业今日起,归入承丰集团名下,相信韩董一定会带领我们……”
“席远,原来是你。”
“是我,怎么样?韩大董事长,你不得不承认你百密一疏。又或者说,‘纸,是包不住火的’。”
“小曜,我收购九鼎是为了……”
“够了!韩彧丰,你还在狡辩……你还在狡辩!”
“我没有狡辩……”但本该气势很足的一句话,却生生被他说出了心虚的味道,听到温文曜的耳里,就更加印证了真相就是他说想的样子。
他站起身,走到韩彧丰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随即狠狠地撞了他的肩膀,从他的身旁走过。
“韩彧丰,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要爱你了。”
“……”韩彧丰本就被他撞得有些头晕目眩,听到这句话之后,更是站都站不住了,全凭身后的打手们支撑着。
可惜这时,已经走到仓库大门的温文曜,看不到他这么虚弱的样子。
……
距离绑架事件过去已经七天了,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就连韩彧丰也再也没出现在自己面前过,仿佛过去的那一切,只是一场梦。
那天过后,温文曜曾试着去找过自己的父亲,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但是却被告知,温邺华夫妇在发布会过后就买了当天的票飞往翼国伦城,说是散心。当温文曜却更倾向于他们是被韩彧丰逼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