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凡抱着头哭了一会儿,眼泪止不住地一滴滴落下。
他好不容易发泄完了,窗外天已经黑透,柯凡哭的头晕脑胀,肚子咕咕叫。
他晃了晃脑袋,打算烧点水吃药。
只要好好吃药,肯定会好的。小时候过得那么难,自己不也长这么大了吗,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自己绝对不能放弃,一定要好好的过完一生!
柯凡给自己鼓了鼓劲儿,站起来往厨房走去。但是走出两步,他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柯凡的脚步慢了下来,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襟,裤子。
刚才哭的时候,眼泪滴下去对准的位置,一点都没有变潮湿。
柯凡心漏跳了一拍,随即砰砰地剧烈震动起来。
他猛地回过头去,盯着自己刚才坐着的那个沙发,一切如常,丝毫不对劲都看不出。
整间屋子变得无比安静,柯凡吞咽口水的声音在他自己听来简直震耳欲聋。
忽然,那冰冷的触感又来了,温柔地擦去了他脸上最后未干的泪痕。
柯凡吓了一跳,他一动都不敢动,吓得差点尿裤子。又过了一会儿,无事发生。柯凡快步走到厨房,拿着电热水壶打开水龙头,在哗哗的水流中发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柯凡,别怕,宝宝别怕,吃药,吃过药就好了。
柯凡从小就喜欢自己安慰自己,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生病的时候,难过的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都会安慰自己,宝宝别怕。
他看到公园里别人家的妈妈都是这样安慰孩子的。
即使现在长大了,他在遇到事儿时还习惯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水满后溢了出来,打湿了柯凡的手背,他赶紧关上水龙头,倒出一部分水来放在加热座上,按下了按钮。
柯凡思来想去,他去卧室拿起手机,奇怪的是这手机又开机了,显示着还有百分之七十多的电量。
他没想太多,拨通了小希的号码。
小希可能在玩游戏,彩铃没响几秒就接了起来:“喂,柯凡吗?刚才我可能不小心按错了键挂断了,再打过去你就在通话中。你好点了吗?没事了吧?”
小希热情的声音为柯凡寒冷的境遇带来了一丝暖意,柯凡开口说话时喉咙像被哽住了一样:“小,小希,我今晚能去你家住吗?”
柯凡说出口的一瞬间就后悔了,他和小希并算不上太熟悉的朋友,这样贸然开口,会不会让小希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容不得他多想,小希清朗的声音已经通过话筒传过来:“当然能啊!你要来吗?太好啦太好啦,我今天也没事儿,那你现在在哪儿呢,要不要我去接你?”
小希的热情坦荡又直率,让柯凡在电话这头听着都忍不住在脸上露出微笑。
他说:“你家在哪儿呀,我自己过去。不用来接我啦。”
柯凡没有拿手机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床单,很快和小希问清楚地址,挂断电话。
他深呼出一口气,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临出门的时候柯凡断了电,他看了看洗手间的门,想去洗把脸。但是他对之前的经历还是心有余悸,只得放弃。他在门口换了鞋子就背着一个装换洗衣物和要吃的药的双肩包锁门离开了。
他快到的时候跟小希打了电话,小希住的地方更靠近市中心一些,离公司比较近。接到他的电话后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他了。
柯凡快步迎上去,不好意思地说:“哎呀,小希,谢谢你啦。”
小希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他红红的眼睛,笑着说:“别客气嘛,我早就想请你到我家来玩啦。”
“那不会打扰到你嘛?你家有其他人没有?合租的人介意你带人回来吗?”柯凡刚刚想起这茬,之前脑子一热就过来,万一小希家里有男朋友同居怎么办?
柯凡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想回家,如果小希家真的有别人那他就去附近找家网吧,吃鸡到天亮!
小希边带他往家里走边摇摇头:“没有,我自己租自己住的,根本打扰不到的嘛。你不要这么客气。对了,附近有家gay吧今天开业,想不想跟我去看看呀?”
之前小希也带柯凡去过所谓的“gay吧”,说实话,柯凡不太喜欢这种地方。他一点都放不开,像鸡群里的一只鹌鹑,和旁边的人格格不入。
硬着头皮跟小希去gay 吧,也不好马上就走。他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偶尔有人来搭讪,他就惊慌失措,充满防备。像个直男一样把人家给膈应走才算完。
小希看他的反应哈哈笑,说这样可找不到男朋友。虽然保守、有安全意识是好事,但是没有1会有耐心喜欢这么个0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