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诚年纪稍长,家里背景深,在场面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酒过三巡,魏诚伸手搭在旁边椅背上,手指轻点,催促他的女秘书,“不懂事,不知道敬四爷?”
那女秘书三十左右,长相甜美,身材火辣,听见老总开口,娇俏地睨了他一眼,“老总们谈正事,我就是有心也不敢打扰呀。”
她端起酒杯,扭着胯往沐怀朋身边凑,到了近旁微微弯腰,深邃的事业线一览无余。
“四爷,久闻四爷风采,如今见面真是让人……心生敬仰。”她的声音软下去,手腕微抬,“我敬您一杯。”
她站起身仰头,大半杯干白一饮而尽,胸口双峰巍峨轻颤。
一桌男人看得眼热,这会儿也不端着身段了,全都鼓掌叫好。
那女秘书放下酒杯,双颊绯红,艳若桃李。
唐风把架子摆得十足:“魏总您不是不知道,我们四爷一般不跟女人喝酒。”
魏诚皮笑肉不笑:“唐风,唐总,您也是本事见长,现在都能替你们四爷作主了。”他转头看向沐怀朋,“这面子你不会不给吧?”
“这面子当然不能给,”沐怀朋勾了勾嘴角,“魏兄您可真够意思啊,喝得好好的派个小姑娘出来敬酒。”
这两人素来不怎么对付,但场面上又要过得去。
刘一帆眼见不对,出来打圆场:“老魏,我们四爷可最是怜香惜玉的啊。”
他身边那人指了指沐怀朋,跟桌上众人笑道:“要不怎么说四爷受女人喜欢呢。华天的王董昨天还想约四爷吃饭,给他闺女儿牵线呢,小丫头刚看上电影学院,跟她爸见过四爷一面,迷得要死。”
“没空没空。”刘一帆抽着烟摆手,笑道,“我们四爷,空窗期或许有,空床期真没有。”
这话说得有水平,桌上的男人都笑起来,嚷嚷着要举杯,魏诚也把秘书叫了回去。
风流韵事对女人来说是祸事,对男人却凭添魅力。
沐怀朋懒得争辩,陪了一杯算是了结。
酒席散场,唐风送他回东直门。
车子在夜雨中行进,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盛勤。
后来沐怀朋想,这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傻站着淋雨的呆子太少,让人不由地多看一眼。
她不知道在路边站了多久,看上去傻不愣登的。
沐怀朋收回目光,敲了敲副驾椅背。
“前面那个女的,你去把人接上来。”
唐风点头称是,手刚碰到车门,忽然又听见后座的男人开口吩咐。
“算了,你把伞给我。”
司机道:“四爷,雨下大了,我去就行。”
沐怀朋拒绝:“不用。”
司机不敢跟他争,缓缓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撑伞绕过车位为他开门,把手中的黑伞交到他手上。
沐怀朋撑伞走到盛勤面前,忍不住皱眉。
她双手抱臂,低着头,下巴尖尖的。他垂眸扫过,看见外套已经浸湿,丝质的裙子前襟紧紧地贴在她的胸口,勾勒出起伏的曲线。
“你傻站着干什么呢?”沐怀朋低声问。
盛勤听见声音,抬起眼眸,眼睫上挂着水珠,却不开口。
沐怀朋眉心波澜更深,语气严厉:“你是喝多了还是磕药了?”
她像是听不懂,迟疑了两秒才慢慢摇头。
“还能认出我吗?”
她眼眸低垂,小小点头。
见她不语,他忍不住追问:“盛勤,我是谁?”
盛勤闭了闭眼,声音细小,仿佛独自走遍长长夜路,带着无线疲惫。
“沐怀朋。”她深深吸气,“你是沐怀朋。”
他沉默了两秒,眉头不展。
雨声陡然增大,一颗颗雨珠跌落在伞布上,发出闷闷的霹雳声。
伞柄上的手指收紧。
他几乎没有犹豫,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把人往身前一带。
盛勤双腿僵直,脚下踉跄,撞进他暖热的胸口。
被他的体温包围住,她才发觉自己一直在发抖。
肩膀被人握住,头顶传来男人低沉坚定的嗓音:
“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私我“想看”两个字,我看到会逐一发送,人数有点多,可能需要多等等盛勤仿佛是清醒的,又仿佛是在神游。
她就像被人扔上了三万英尺的高空,耳鸣阵阵,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而迟缓。
他结婚了。
尽管嘴上一遍遍地对人讲述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可内心深处总还有一丝她不愿承认的奢望——或许多年后还有转机?
而今,尘埃落定,一切结束。
他结婚了……
有多痛,她才知道有多痛,这样撕心裂肺、无法呼吸的痛,她以为再也不必承受,可这个夜晚却毫不商量地再次将他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