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喝了口水,放下搪瓷缸子,“不错,你回去吧,把咱们班数学作业也发下去。”
谢苗应一声,抱起那一摞作业本走了。
郑老师旁边坐着的杨老师就好奇地问他:“怎么,她刚才用高一下学期才会学到的知识解题了?”
“嗯。”郑老师点头,大概说了下谢苗刚才的解题方法。
杨老师听了点头,“看来你们班这个谢苗中考能考全县第一,也不是偶然。”
谢苗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她座位附近围了一小圈人,已经在那儿讨论半天了。
刚才李老师过来,把谢苗的作业本交给了物理课代表徐海,让他发给谢苗。
有不少人都听说李老师在三班发脾气了,对这本虐了三班全班的作业不禁好奇。
于是和徐海关系不错的一个男生就提议看看谢苗的作业到底写得咋样。
徐海有些犹豫,胡翠娥却觉得三班同学肯定夸大其词了,一把抢过来翻开。
众人忙凑过去看。
“她还真把这些天的作业做了,我瞅瞅,这道对了,这道对了,这道也对了!”
有学渣看着满纸的红色对勾,默默献上了膝盖。
徐海和几个成绩还不错的则更能看出门道来。
谢苗对这些题目所考的知识点记得的确很扎实,运算也缜密,居然没有一个运算错误。
听着周围那些同学的话,胡翠娥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刷刷将作业翻到最后,居然没看到几个红叉。
“哎你翻这么快干嘛?我还没看清她的解题步骤呢。”有人不满。
胡翠娥一下子将本子重重合上,“我还不翻了,你能把我咋地?”
熟料恰在此时,一只白皙纤细的小手突然伸过来,将作业本拿走了。
“谁叫你动我东西的?”谢苗居高临下望着她,冷冷地问。
原本还嘈杂的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立马有同学心虚地往后退了退。
胡翠娥却大大翻了个白眼,“动了怎么了?里面还有啥见不得人的东西啊?”
“见不得人的东西没有,不过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不问自取视为贼。”
“你!你才是贼!”胡翠娥气得脸通红。
“不是声音大就一定有理,那只会让你看起来很没素质。”
谢苗冷笑着扫她一眼,转头望向围着的同学,语气稍缓,“大家要是想看我的作业,可以直接跟我借。未经别人允许偷看别人东西是侵犯**权的,以后别这样了。”
“抱歉。”徐海听了摸摸鼻子,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另几个同学也跟着道了歉。
谢苗就扬扬手里的作业本,笑着问:“还有谁要看吗?放学前还给我就行。”
之前还觉得谢苗有点反应过激的同学们闻言,心里那一点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谢苗走后,顾涵江沉着脸甩开曹洁,在单杠那里练了好一阵引体向上,才踩着下课铃回教室。
他一出现,吴正方就有些担心地凑了过来,“你没事儿吧?”
“没。”
顾涵江只言简意赅地答了一个字,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日更加阴沉。
这样子哪像没事儿?
吴正方蹙起眉,刚要说什么,有人在教室门口问:“你们班谁叫顾涵江?校长找他,让他马上去校长办公室一趟。”
校长找顾涵江?
他找顾涵江干什么?
同学们都有些愣,吴正方更是直接问起了自家表哥。
顾涵江没说话,直接起身去了校长办公室,没想到校长找他居然是为了让他接电话。
顾涵江沉默接过话筒,低声喂了一声。
“涵江。”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哽咽的声音。
只两个字,却瞬间让他全身一震,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顾涵江:苗苗居然说要终身追求一个野男人,让他成为她不可或缺的伴侣,好气哦。
今天有点少,所以随机发红包吧。
我去把昨天的发了,发完睡觉~晚安么么哒~顾家出事的时候, 顾涵江只有七岁,很多东西记得都不是很清楚。
但电话里这个声音, 纵使时隔十一年, 纵使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他依旧一听就认了出来。
“妈、妈妈。”
他喉咙干哑,好半晌,才艰难地吐出这个多年未叫过的称呼。
“哎。”
那边的女人带着哭腔应了一声, 就再说不出话来, 听筒里只余压抑不住的低泣。
顾涵江听着, 眼睛也是一涩。
十一年了, 十年XX结束也已经两年,爷爷和爸妈始终没有消息。
他和姑奶奶虽然不愿提起,也不愿相信他们凶多吉少了, 心底的希望却越来越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