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都是安内组的核心成员,拥有最强的专业性,可以清楚地区分公与私。只要承认了这样的设定,我们就该互相理解,接受彼此执行的任务内容,而复合并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孟然不假思索地给予反驳:“我反对,不影响并不代表有必要。”
“你还爱我,我也一样。”齐锐侧过头,贴向孟然的耳畔:“难道这还没必要么?”
顿时,孟然的心跳又加速了。耳边,齐锐的嗓音又酥又沉,他对他说:“如果你实在不肯彻底复合的话,至少在刚才那件事上只许你找我。”
此言一出,孟然当即气不打一处来,照着齐锐身上又挥来一掌,脱口而出:“什么话?我又没跟别人睡过!”
孟然吃醋打人的样子着实可爱,齐锐被逗笑了,握住他的一只爪子,朝着眼前的脸蛋又亲了一下:“那你再给我彻底消个毒,行不行?”
“走开,别得寸进尺。”
“你在这一年里结了婚不算,现在都当上爸爸了。”
“这……这能一样么?那孩子是我生的么?”
“只要你愿意,那孩子也可以当是我们生的。”
孟然忽觉眼前的齐锐变得世故油滑了,他有备而来,巧舌如簧,一张嘴听似说的是大道理却句句像沾了蜜一般甜,竟透出几分齐锋追安澜式的厚颜无耻。
到底是亲兄弟呢!
孟然在心里默念,嘴上依旧不松口:“复不复合,我现在没法答复你,但既然你来了,顺带就陪我看出好戏吧。”
清晨,黄江。
齐则央一直保持着早起的习惯,多年来坚持五点起床,泡一壶清茶,翻几页《毛选》,长此以往,雷打不动。读《毛选》并非要时刻牢记伟人精神,而是他打心底里认为自己的雄才伟略能在书中得到共鸣。齐则央自问出身平凡,一路从基层披荆斩棘走到今时今日,凭的是审时度势的头脑,是无毒不丈夫的手段。
半个月前,他曾和孟然的岳父董振一同赴了一趟中南海,得到了老总的亲自面见。在那间古式古香的办公室里,老总给两人规划了他们光明畅亮的未来,那便是金塔顶端的九把常委交椅中必会有二人的座席。
时隔十多天,再回想起那一幕,齐则央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终于啊!他终于就要爬上了权力的巅峰了!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屏幕显示为一组花花绿绿的越洋号码。齐则央知道那是凌天磊的生母,凌海蓉从纽约打来的电话,他不存却能倒背如流。
二十多年前,齐则央在一场饭局里初次邂逅了凌海蓉,那时的她还在一家安保设备公司担任文秘。
公司的老板想和黄江市局攀搭关系,故而摆宴设局,为下一批安保设备的招标打好关系。那时的凌海蓉只有18岁,和齐锋同年,比齐锐大了仅仅3岁,像是一株娇弱的花骨朵,嫩的出水。她在老板的催促下怯生生地过来给齐则央敬酒,却一不小心洒了他一身。
设备公司的老板慌不择路,一边冲齐则央点头哈腰,一边照着凌海蓉抬手要打。齐则央当即给警卫员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上前把那人架开。
凌海蓉被吓哭了,一张俏脸上带雨梨花,分外惹人怜爱。她情急之下冒出一口江北的家乡话,一个劲地说对不起。那口熟悉的乡音让齐则央微微一怔,他问凌海蓉老家哪里?答说是在江苏江都。
齐则央笑了笑,用一口纯正地道的黄江话对她说:“既然来了黄江,要是讲不好黄江话那可是很难立足的啊。”
眼见领导来了兴致,警卫员识趣地清走了闲杂人等。在之后的聊天里,凌海蓉惊讶地发现眼前的这位达官贵人竟和她出自同一个小镇,聊开之后,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说黄江人就是排外,她才懒得学黄江话。
“可我们的家乡话很土气啊。”齐则央轻叹。
“哪里土气了?我们家乡可是出美女的地方,美女讲的话怎么会土呢?”凌海蓉道。
美女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美女。
在凌海蓉那具年轻的胴体上,齐则央挖掘到了年轻女性所独有的青春、活泼与性感。他的发妻陈婉华也很美,但他终自卑地觉得那是另一种居高临下、充满优越感的美,他厌恶、憎恨,为之忍受了多年。
齐则央很疼凌海蓉,把她像金丝雀一样圈养了起来,他甚至想要重获青春,得以和那具满赋朝气的肉体更长久地交缠在一起。人至中年的他丧失了健康而活跃的精子,却无比渴望拥有一个儿子,一个不流着陈家血液的真正儿子。于是,齐则央不惜花了上百万,托了境外关系,秘密和凌海蓉人工受精造出了他们的孩子,那便是凌天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