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传来齐锋的说话声,安澜抬眼,就见他仍旧坐在床沿边。
“这是什么玩意儿?赶紧给我摘了!”安澜抬起了套上戒指的左手。
“我说安总,你刚才不都答应我了么?这会儿又想反悔了?”齐锋也以左手手背相示,同样位置佩戴了一枚同一款式的银色戒指。
“谁答应你了?”安澜蓦然想起在梦里倾吐的那句心声,不免心虚,“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谁料,有备而来的齐锋竟狡黠一笑,立刻掏出一支录音笔,嘴里嘀咕:“啊呀,好在是外出办案,装备带的齐全,否则还真得让你赖过了这一回。”
说着,他便摁下笔上的播放键,安澜略显迷离的梦呓随即传了出来
“我好想你,老狐狸……”
这一句话,安澜说得不响,语气中却透着温柔与羞涩,此刻由本人一听,却如炸雷一般。
齐锋不觉过瘾,又摁了一下replay,只听录音笔中的安澜又说了一遍:
“我好想你,老狐狸……”
而后,丧心病狂的齐锋又接连放了两三遍,跟着给了呆在床头的安澜一记飞吻:“乖,哥哥也想你。”
那一刻,安澜的脸色由红转白,恨不得直接陷入昏迷,再也不听,再也不见,一下挂了,一了百了。身边那人越放越来劲,安澜忍无可忍,终于脱口喊出:“别放了!”
齐锋的脸上依旧挂着欠揍的笑:“你要敢反悔,那等于是毁约,我就上外头公放去。”
安澜抚额,算上怕了,深觉自己一世英明已毁于今朝,长叹一声:“行吧行吧……”
“什么叫行吧行吧,你答应啦?”齐锋继续强攻。
“嗦!”安澜头一次不敢正视齐锋了,自顾自吐槽,“这种事非要说得一清二楚的!你那么狡猾,就不懂自己意会么?”
齐锋瞬间就意会了个透彻,他一时兴奋,俯身凑去,朝着安澜的额头狠狠吻了一口,接着拿起手机,给齐锐发去了一段长语音,以兄长的身份邀请弟弟在本周末带上弟媳孟然一同上馆子吃饭,由自己作东,届时将宣布一桩大事。
安澜被雷得外焦里嫩,坐起身,想要夺下手机:“你干嘛呢?”
“什么干嘛呢?告诉弟弟们,他们有嫂子了啊!”
“你……”安澜彻底无语了,又跌坐回床上,“大哥,能别那么快么?我还要脸……”
齐锋彻底被逗笑了,放下手机,摸摸安澜的头:“澜宝儿,我现在才发现你除了拥有无人匹敌的帅气以外,还具备无人超越的可爱。”
安澜一掌甩掉头顶上那只手:“你可爱!你全家才可爱!”
齐锋大笑,两手一揽,直接把人揽进了怀里。
这一回,安澜终于不挣扎了,他与齐锋身心相靠,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与呼吸,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老狐狸,你真的会一直对澜澜好么?”
“必须的,比珍珠还真。”
“要是你又骗了我,欺负我怎么办?”
“那我就去死,行了吧?”
安澜听不下去了,一把搡开齐锋:“死什么死?罚你活着好好伺候我!”
“一言为定。”齐锋掀开了被子,不忘征询安澜的意见,“现在我能上床了吧?”
安澜的脸又被问红了,他什么也没答,一头栽倒下去,留了半边背影给那皮厚的提问者。齐锋读懂了这欲拒还迎的肢体语言,微微一笑,脱了外套,躺到了安澜身后,从后缓缓抱住了他。
明黄色壁灯下,房客内仿佛洋溢着一股淡淡的香甜。
然后,居然没有然后了……
被拥在怀里的安澜等了半天,竟没有等到齐锋的任何动作,忍不住翻了个身,与那跟自己斗了小半生的冤家面对面。
“你……不干啊?”
齐锋失笑,一刮安澜的鼻梁,调侃道:“少勾引我,你还发着烧呢,我就想抱抱你。咱们人到中年,还是得学会节制性欲!”
安澜吃瘪,怒羞成怒:“去你的,谁他妈勾引你了?老子才没到中年!”
“诶,不可以这么说话。”一根修长的食指点在了安澜的唇上,齐锋教育他,“既然我俩在一起了,任何你讨厌的人都可以喷,但往后批我的时候,不许带上‘妈’这个字。”
安澜想起了齐锋和齐锐的母亲,及时认错:“对不起啊。”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下不为例。”齐锋很满意安澜诚恳的态度,一手朝下,对着他的屁股“啪”一拍,“别心急嘛,来日言长。等你的烧退了,咱们回家再一次干个够!”
安澜又感无地自容,皱起眉来:“你这人……怎么说话那么粗俗呢。”
“啧……到底谁先起的话题啊?”齐锋小怼了一下,跟着立刻让步,“得得得,我就一粗人行了吧,比不上媳妇儿你连脏话都说得那么文艺、儒雅,还有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