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打开礼盒,里面嵌的是一枚金色的卡地亚豹头戒,熠熠生辉、璀璨夺目,市价约在十来万。安澜挑眉:“你这是要跟我求婚么?”
“安总可真会开玩笑啊。”嘲讽的一问引得姚一弦一声笑,“豹这种动物,我觉得跟你挺像,矫捷、沉着、又准又狠,却始终不是霸主。只要你上头还有狮子,那就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安澜的视线移了过来:“你什么意思?”
姚一弦一扬唇角:“你的事,我调查得很清楚。齐则央只要在位一天,你就会被压得死死的,想靠上位来达成心愿,这太难了,可如果你想重新得到齐锐,那我倒是可以帮你。”
对方开出的条件果然极富吸引力,好得就像天方夜谭一样。
安澜眼里波光微动,又抛出一问:“怎么帮?”
姚一弦没急着说,他把身体贴了过去,微微撇过头,用舌尖润色着安澜干涩的双唇。相比前两次在床上,这一次,安澜居然没有避开,这是姚一弦头一次吻到他的嘴唇。
就像两头嗜血的猛兽在殊死相搏中,自己抢先发现了咬穿对方脖子的机会,姚一弦忽觉无比兴奋,他凑到安澜的耳朵边说:“对付齐锐那样的人,你求他、勾引他,都不见得奏效,但只要你肯和我联手,我可以保证他一定会回头来找你。”
姚一弦说着,舌尖又探进了安澜口中,殷勤地翻搅,他想要勾起另一条舌头的回应,后脑的头发却被安澜猛地一拽,生生地拉开了距离,只听一个清冷的男音淡漠道:“别在我这里打他的主意,今天我没兴致,你走吧。”
姚一弦原还迷离的眼睛刹时犀利起来:“你真的要帮孟然?你就不嫉妒齐锐爱的是他,而不再是你了吗?”
安澜打开了房门,把姚一弦逼到了门外:“孟然算什么?我和齐锐的阻碍从来就不是因为他,我们分开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再好好考虑一下吧,警神。”姚一弦眼底浮起了一丝不甘,“跟我合作,各取所需,这是一个互惠双赢的好机会。”
安澜关上了门,转身才发现那枚豹头戒竟然忘了还回去。
权力的草原之上,他的周身岂止只有狮子?
想要生存,惟有奔跑,惟有踩着他们的首级,从利齿下夺出肉来。魔鬼的契约仍在冲他招手,安澜把玩着那枚别致的戒指,戒身忽地滑入了他的食指,不松不紧,恰到好处地锁住了指腹。
小年夜一大早,我下了值班,扛了几袋年货就奔齐晓枫家去了。出来给我开门的人是韩哲斌,我当时就愣门口了,随即冲里面喊:“齐晓枫!你给我出来解释解释!这怎么回事呢?”
齐晓枫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不以为意道:“哦,这家伙被姓姚的甩了,闹失恋呢。昨晚缠着我陪他喝酒,高了,就让他在我家借宿一晚。”
“有你这么劝失恋的么?”我听着他那随便的调调就来火,“还把人给带家里来了,你不喜欢齐锐的么,这么做合适吗?”
齐晓枫算是醒了,睁开眼瞅我:“孟然,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和老韩睡了?我他妈有病是吧,给姓姚的接盘!”
被晾在边上的韩哲斌站出来打圆场:“孟儿,你别急啊!真没那回事儿,我就搁晓枫家沙发上眯了一宿,他睡他的,我睡我的。我昨儿真是喝多了,搁你你也收留我,是不是?”
“起开。”我拎着东西往里走,见客厅里果真搭了铺盖,便转头对酒气未散的韩哲斌说:“往后别随随便便地到别人家里过夜,那位还单着呢,传出去别人怎么想?”
“是是是,政府教训的是。”韩哲斌连连点头。
齐晓枫受了冤枉,气没还消,冲我说:“东西拿回去,我不吃。”
“我说,你俩别介啊。我这还失着恋呢,反过头来,要我劝你们还怎么着啊?”韩哲斌斡旋在我和齐晓枫之间,劝另一位说:“晓枫,孟儿也是关心你,怕你跟了我,误入歧途,你说你急什么呀?”
“你问他!我急的是哪一句?”齐晓枫瞟来一眼,“孟然,我这还没跟齐锐好上呢,你就挺向着他啊。”
我意识到自己管的是宽了点,咳嗽一声,向齐晓枫示了个弱:“明天大年夜,你有安排没有?要是没有的话,上我家吃饭去?”
齐晓枫这孩子的命不比我好多少,初中时父母就离了婚,还各自组了家庭。每到过年过节,上哪头吃饭都显得累赘。他往沙发上一瘫:“不去!我见不得你妈那嘴脸,宠你弟宠得跟什么似的,把你倒当个拖油瓶。亲妈做到这份上,也是世间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