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医生值夜班,小白把冰箱里能用的食材都用了,做了一大桌子菜。
两个人沉默的吃着,谢轶楠不敢看他的眼睛。小白一边吃一边哭,眼睛肿的不成样子。谢轶楠从始至终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淡淡的笑着,不断的安慰着小白。
“不哭了,我走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下次再见面,就轮到我报答你了。”
小白摇着头,声音嘶哑。谢轶楠坚持自己找出路,拒绝他的帮助,小白知道他是怕连累自己。一想到谢轶楠前途未卜,心里就跟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
谢轶楠把围巾围好,挡住头发和半张脸。嘴上涂着鲜艳的口红,是白晴潞无意中落到小白包里,被小白捡到的。
他身长穿着米色的棒球衫,下面围着一截黑色的床单。黑灯瞎火的,不仔细看的话发现不了,会以为是条长裙。
医生家实在是没有能用的服装了,谢轶楠也很无奈。好在谢轶楠身体纤细,倒是看不出大的毛病。
小白出去看了一圈,见没什么人才让谢轶楠出来。谢轶楠对着他摆摆手,闪身进了安全通道,下了几层才进了电梯,踩着小碎步,娉娉婷婷的出去了。
到了门口,笑着和保安挥挥手,保安出于礼貌也点点头。保镖眼睛一直盯着他,却也没看出什么可疑之处。
直到走出去一条街,谢轶楠才拦了辆出租车,虚脱的半躺在座位上,吓出一身的冷汗。司机见他行为诡异,一定很戒备的从后视镜里看他。
谢轶楠被他看的发毛,便付了车钱,下车了。
漫无目的的走在夜色中,谢轶楠这次却不迷茫了。他想活着,想好好的活着,想离胥桦业远远的,脱离封熵的魔掌。
所以,他首先要离开武汉。
上海。
胥桦业双手插兜,从jy集团走出来,百威跟在他身后,一脸阴沉。
“业子,不行!我去找我爸妈去,让他们为你出头!”
胥桦业叹了口气,攸然转身,大手按住百威的肩膀。
“你能别添乱吗?你再闹下去,我的股份都保不住了!”
百威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能把风熵集团干掉,胥桦业的功劳最少也有百分之六十。公司高层一个接着一个决议下来,都是要业子下课。
凭什么!他们不出力,动动嘴皮子,就把胥桦业的功劳都抹杀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弄垮封熵的,董事会也知道。光不光彩先不说,现在舆论压制,他们一定会推出一个替罪羊来,不是我,难不成是你?”
“那又能怎么样啊?这叫策略!”
胥桦业忍不住扶额,百威吵的他脑袋疼。
jy集团是一家跨国公司,良好的形象至关重要。而且,现在风熵集团刚倒,jy急于树立公众形象。而胥桦业不仅是一个手段卑鄙的策划者,还是一个一怒冲冠为红颜的同性恋。两者中的每一项都不讨人喜欢,何况他都占上了。
正如战一丰所说,jy集团不可能允许他这样不守规则的人长久的立于高层。不光别的公司害怕胥桦业会算计他们,jy集团的内部人也会时刻提防着他。
“是我和百叔叔说的,你能不能别这么激动。再说我这段时间太累了,也想休息一下。”
百威一听他这话,气的直磨牙,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我老妈这段时间情绪不稳定,我得回北京去看看,她好不容易被我气的不当空中飞人了,我总得尽尽儿子的孝心吧。”
百威瞪了他一眼,嘲讽道:“你还尽孝心?耍宝是我的强项好不好?”
“得!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给大佬递茶!”胥桦业一边揶揄着,一遍夸张的弯下腰,做了一个敬茶的手势。
百威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及其傲娇的转身往回走。才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叹息一声。
“以后再也不会共事了,我干妈的公司还要你打理。你们说的我都懂……但是你是我哥们儿,我过不去自己心理的坎儿,我觉得没保护好你!”
胥桦业笑笑,倾长的身体随意站在原地。
“业子,以后jy集团我说了算的时候,一定有一个你的位置,哪怕是个虚职!公道我一定给你找回来!”
“好啊,我等着那一天,现在先保护好我的股份和我老姐。”
“我特么的说的是真的!”
百威气的大吼一声,引得路人和保安瞩目。胥桦业笑着摇摇头,冲着他比了一个大拇指,潇洒的上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