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在那个夏天之后,她走过了失落的青春,落入了这种致命的心有灵犀里面。
这应该就是一切的起因了。
……
……
那么,然后呢?
一个故事,难道可以只有开头吗?
水清纱忽然迷茫了。
夕阳西下,凉风微微地吹着,发丝和衣摆依约像海面中的浮鲸一般上下起伏,翻滚起一片回忆。赵利贞站在书店门口的暖光里,长身玉立。见水清纱过来,他笑着挥了挥手,一如往昔。
一瞬间,空气像是静止了,五年前的时光和今日的刹那重叠在一起,翻腾出漫天的苍烬;记得那个时候,也是一样的秋,也是……
不,不对,那不是秋。那是夏天。
水清纱忽然大梦初醒:起因早就远去了。
而后续的一切经过和结果却从未出现过。
这场所谓的单恋,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真正的爱恋,而是彻头彻尾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已经走火入魔的——执念。
“纱纱。”
赵利贞走过来,将那个她今天看到的、Hermes的鞋盒递给她,笑道:“生日快乐。”
水清纱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她从来没有过生日的习惯,父母也没有。也是在这一刻,她才想起来,温柔的学长,在这五年间,也从来没有想起过,这一天是她的生日。
“你还记得五年前吗?”赵利贞的声音很温柔,宛如梦境,“那时纱纱和我一起逛街,路过Hermes的店前,看到了一双红色高跟鞋,很喜欢。你说那就像是玫瑰一样热烈。我那时没有钱,但是现在……”
“我想送给你。”
“收下吧,好么?”
可是,它也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款了。
时间从来都不等人,鞋子旧款去了又有新款,又或者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都是无萍之木,一切也都已烟消云散。
“对不起。”水清纱低低地说,没有收那双鞋子,倒退了几步之后,忽然转身跑开。
她不敢停留,怕自己的懦弱会让自己又沉迷在那种幻境中。都是假的,她在自己臆想出的世界里自我感动。
是她做梦太久了。
而这一切,明明就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
“我回来了。”
水清纱没精打采地推开家门:“对不起啊,我回来的有点晚……”
“没事,刚刚好。”
水清纱眼皮都不想抬。今天的事情让她太累了:“什么刚刚好啊……”
“蛋糕刚刚好。”
“……啊?”
水清纱抬起头。
穿着水清纱粉红色围裙、看上去别提有多别扭的白朗手上拖着一个吃牛排用的盘子,另一只手机械地将盖子打开,妄图做出一种闪闪发亮的效果。他的脸上黑一道红一道的,而从满屋子厨余垃圾的数量来判断,这东西花的代价,应该不止凡几。
“虽然我觉得过生日是一件很没意义的事情,”白朗撇撇嘴,随机又露出一个很淡的微笑,“但既然大家都过,那咱们也不能少。”
“生日快乐,纱纱。”
“……”
水清纱抽了抽鼻子,张了张嘴:“这是你做的蛋糕吗?”
白朗淡淡笑道,颇为矜持,里面又隐隐有一丝嘚瑟与邀功:“是的,这是你的生日蛋糕——喜欢吗?”
“呃……我是很喜欢,但是……”水清纱迟疑了一下,“你为什么要管发糕叫蛋糕?”
“……”
作者有话要说: 太累了上班!害!
明天加油!总裁大人生气了, 后果很严重!
从水清纱离开家开始,白朗就一直在家里做家务做菜,兢兢业业了一整天, 做好的家务早就被厨房频繁出现的事故毁掉了不说,唯一做出的成品还被说成是发糕,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消消火, ”水清纱端着一杯红枣茶走到白朗身边, 对着白朗讨好地笑,“先喝点水, 我给你去做个你最爱吃的鱼香肉丝。”
白朗不理,依旧坐在沙发上,面壁生闷气。
“别生气了,”水清纱推他,“笑一笑嘛。”
“这不是鱼香肉丝的问题!”白朗忽然高喊,手指不断往下点。
“是的是的。”水清纱疯狂点头哈腰, 伏低做小, “不是鱼香肉丝的问题。”
“我不是要你做鱼香肉丝!我也不是说你说的不对!是, 那就是发糕——所以呢?!”
“对的对的,是我不对。”
“我午饭都没吃!”
“那现在,咱们去吃点鱼香肉丝?”
“…………好。”
真香。
白朗吃着鱼香肉丝,喝着高汤底的小菜汤, 端着热腾腾的白米饭, 在暖黄色的柔光之下,面色显得柔软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