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师年前拿回来合约,”于彻拿着企划案,两眼放光,随即分配给几个手下,“咱们有的忙了。”
办公室的师兄弟,人人都羡慕徐文能有和老师单独出差的机会,各个旁敲侧击,想知道老师“开小灶”的内容。
“你的运气也太好了,杜老师有没有带你去和那些大佬见面?”
徐文面露难色,连忙摇头说自己和老师分开行动,合作的具体细节并不知情。
心善之人以“运气好”开头,带点阴暗的则会悻悻然道,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落在徐文身上?
平心而论,这点“阴暗”不算什么,毕竟努力的人太多了,而真正能得到机会改变现状的人少之又少。徐文是其中之一,应当感恩。
在旁人眼中,他与老师关系近也是事实。无论是几个月时间的加班下厨,还是一同出差的亲自提点,都历历在目。无可辩驳。
背后有些微词,徐文听到心里不舒服,权当没听见,一门心思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出差回来没几天功夫,办公室里传出些不和谐的声音。
春节将至,人心惶惶,有消息说沈晖机电又想在讯然这边挖人,而徐文就是他们的目标之一,双方已经开始了接触。跨过春节马上就是三月春招,正是年轻人换工作的好时机。此时流言满天飞,动心之人便会低语讨论。军心涣散。
“徐文?不可能吧,他那么受老师重视。”
有人对徐文存疑,有人则对消息生戒。
“沈晖机电挖人也不是新消息了,愿意走的早就主动联系了,用得着这种烟雾弹。”
“你之前出差,沈晖机电找你了?”于彻问起徐文,语气平静,看似没当回事,“想挖你走?”
徐文没跟任何人提过,不知这些小道消息都是哪里冒出来的,“他们确实找我了,但是我当场就拒绝了。”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于彻语重心长,笑了下说道:“这种消息每年办公室都会有,听听就行,不必太当真。”
徐文点头,忍不住解释一句,“我在办公室里什么都没说过。”
“我知道。这种事儿谁会说。只是行业就这么大,你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于彻看徐文工作认真,为人心诚,也不藏着掖着:“这种消息多半是沈晖机电自己放出来的,可以对那些主动联系的人压价,还可以捣乱咱们办公室的氛围。放心吧,只要是假话,说一说就没了。真不了。”
于彻相信徐文,安慰他几句。之后,于彻在开会的时候点明,表示办公室里大家开玩笑说说“家常”是好事,要是没完没了就容易引出麻烦。老师肯定不喜欢,也不希望看到。
在场几个人点头,目光皆斜睨徐文,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流言蜚语,不攻自破。到了讯然年终聚餐的时候,这些七七八八的内容都没了。
人心一杆秤。虽然没人继续在背后嚼舌头,可不代表心中不留痕。
有些人际相处的罅隙与隔阂,有了就去不掉。一直在那儿。
春节前的聚餐是讯然内部最重要的事情之一,预示一年的结束,同时也是各种福利大奖颁发的时刻。
聚餐当天,讯然租下市中心的高档餐厅,连带一层的酒吧也一并纳入庆祝范围。讯然的员工随意消费,全由公司财政支出。
每年的这一天,讯然高层颁发杰出员工奖,同时敲定来年的业务指标。徐文工作不到一年,自然比不过杜弘然那些得力干将,因此只有在台下观看的份。
平日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大奖花落谁家也心中有数。
于彻将年终奖金装进口袋,开心之余还对几个相熟的师兄弟说请客吃饭。
徐文这几个月虽然跟着于彻,可聚餐吃饭的位置按照资历排序,他俩不在一桌。徐文看到师兄得奖,发自肺腑感到高兴。
轮到敬酒环节,学生按照杜弘然的规矩,以茶代酒敬杜老师,还有坐在老师一旁的讯然合伙人。
徐文和其他几个师兄弟一起,端着饮料走到杜弘然面前,装模做样演出“生疏”。杜弘然与他们一一碰杯,也没有刻意“照顾”徐文。
一来二去,怎么有点“地下情、见光死”的既视感?
徐文回到座位,忽然想起于彻这些日子对自己的照顾,应该有所表示。
他重新拿起茶杯,走到于彻身边,“师兄,我敬你一杯。”
众多师兄弟在与老师碰杯后便回到座位,去而又返“留”在主桌的只剩徐文。他的动作稍显突兀,可在庆祝热闹的场合里,谁会计较在意其他人......
“谢谢你。”徐文郑重其事,目光真诚说的认真,“很多我不会的事情,要不是你帮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