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也是钟起的,一件加大码白色短袖,袖子盖到林时雨的手肘,衣摆遮到大腿下,即使对钟起来说也是件相当宽松的衣服。
据钟起的解释,因为林时雨穿不了他的裤子,只能给他这件最大的衣服做睡衣。
林时雨认真信了。
他吹干头发,顺手把浴室整理回原样,水擦干净,踩着拖鞋走到卧室门口,门大敞着,从阳台传来钟起打电话的声音。
“你和我爸要离,成天找我做什么?”
“他真要给我找后妈也不关我的事……”
“无所谓。”
“冷不冷漠不都是你们教出来的?”
钟起背对着他靠在阳台墙边,身影在夜空下勾勒出一个高挑挺拔的轮廓。他挂掉电话,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林时雨。
他还保持着揪起衣领擦脖子的动作,见状下意识松开手,有些局促站在门边。
钟起的目光从他的脸逡巡向下,安静收回。
“过来。”他张开一只手臂,示意林时雨到他面前去。
林时雨顿了顿,挪动脚步,慢慢蹭到钟起身边,被揽过腰抱进怀里。
钟起单手把他抱在身前,低头闻着他发间清爽的洗发水香气,手指一点点收紧。
林时雨渐渐放松身体,手试探着搭在他的裤腰上,问:“你还好吧?”
“怎么?”
“你爸妈闹成这样,你真的不会心情不好吗?”
钟起轻笑一声,答:“现在很好。”
他抬起林时雨的脸,低头吻上去。
夏夜静谧,空旷的阳台上洒落温柔星光。窗帘被家政阿姨拆下洗过,还晾在客厅阳台没干,只留一层轻飘的半透纱帘随风柔柔起伏。
吻从断断续续的浅尝辄止愈发热烈,钟起转身把林时雨按在墙上俯身不容抗拒地吻他,林时雨被抵得踮起脚尖,背紧紧贴着墙,被吻得不得不仰起脸,很快气息不稳。
像一捧火星砰然摔进干燥的森林,转瞬间燃起燎原大火,理智在仅有他们的房间里飞速抽空,火热的手心撩开衣摆用力按上林时雨劲瘦的腰,林时雨被烫到似的敏感一颤,慌忙按住钟起的肩膀。钟起松开他的嘴唇,转而狼一般咬住他的喉咙。
林时雨被咬得气息一窒,随即腰被掐紧,钟起的声音哑得厉害:“穿成这样。”
“什么......唔!”
钟起握住他的腿根拉开,手指放肆探进大腿深处,林时雨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宛如一只即将被攻击要害的野猫迈开爪子就要跑。钟起把人揪回来,抱着按在窗台上,气息也愈发粗重低沉,“跑什么?”
“手,”林时雨的牙关都在打战,“别碰……”
“为什么不能碰?”钟起像是一只侵略气息全数张开的兽类,彻底收起平时懒散淡漠的表象,咬着眼前的猎物不松嘴,“不喜欢吗?”
“……我不知道。”林时雨声音发抖,他从没有这么害怕过,又从没有这样信任着一个人,既怕他一举侵犯自己的全部领地,又忍不住地想要靠过去,依赖地抱住他的肩膀。
钟起安抚着林时雨紧绷的后背,不断吻他的耳朵,侧颈,在他耳边低喃,“别躲,我教你。”
林时雨唔一声抱紧钟起的脖子,宽松的衣摆层层卷起压在窗台上,露出光裸白净的背部线条和清瘦笔直的腿。钟起卡进他的双腿之间,低头将他急促的喘息全数吞进喉咙。
随着林时雨无措的一声闷哼,钟起终于松开他,哑声说:“是不是很舒服?”
林时雨的腿根几乎僵了,脊椎被电散了架般撑不起劲,眼角染上的绯红衬得一双水润清澈的眼睛漂亮得不可方物。
钟起吻过他湿润的眼角,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状的东西拧开,盖子掉在地上也不管。林时雨晃神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钟起将一大半膏体挤到手上,答:“让你好过点的东西。”
他揽过林时雨的腰让他背对着自己,林时雨双手撑住窗台,与窗户之间就搁一道轻薄的纱帘,清楚看到楼下无人的人行道,安静的路灯,停在路边的轿车和自行车。
他还没来得及为这清晰的视野感到惊慌,就忽然扣紧窗台,眼睛霍地睁大:“嗯!”
他挣扎抓住钟起拦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指尖深深陷进皮肤,“做什么……唔!”
“放松。”钟起把他按进自己怀里,呼吸同样深重。林时雨疼得差点站不住,陌生的冰凉和湿润感莽横挤进,抽出,一次次把他逼到痛极的边缘喘不上气,又一手把他狠狠拽回。
钟起把人按在窗户上,手劲大到将林时雨瘦削的肩背掐起一层青印。他握了满手润滑剂,几乎强制挤进第二根手指,咬紧牙关忍下欲望,“放松,别咬这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