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会努力调整自己。”
沈归南握紧了面前的咖啡杯，试图获取温度。
艾丽莎注意到了，“别紧张，你和小白总也真是的，我前几天还见到小白总了，他看起来心情也不怎么好，我才是你们吵架了吧。”
艾丽莎微微一笑，隐瞒了白斐雲先从他这里打探沈归南消息的事情。
这两人……
沈归南苦笑，他们哪里是吵架了？白斐雲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他吵一过一句，他只是说了一句我们冷静一下吧，仅此而已。
艾丽莎看到他不想说的样子，反正也已经知晓事情原委，想到白斐雲嘱托，微微一笑。
“归南，我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够重视这一次的主题店。”
艾丽莎在工作上的事情很负责，公事和私事分开，是成年人应该有的素养。
“你的能力和张晓丽比确实有一些欠缺，因为你已经八年没有拿起画笔了，但是我依然相信你，我相信好的设计师并不是有技巧，最出彩而是他独特的灵感和对主题的理解。”
“这次的主题店，你的设计能够打动更多的人，那你才是一名成功的设计师。”
“我是商人，所以利益至上。”
尽管艾丽莎和白斐雲和白斐然私交不浅，但是她不会去冒这样的险。
沈归南知道这个道理，这些天他真的有很努力的在画设计稿，但是都不尽人意，他的状态太差了。
艾丽莎想到了刚刚张晓丽是模样，抱歉的说道，“这几天张晓丽对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到了。”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安排吗？”
沈归南摇了摇头。
艾丽莎习惯性转着自己手中的笔。
“张晓丽的简历可以说是很亮了，换了任何一位公司能够招聘到这样优秀的设计师肯定都是要供起来的，其实就你们俩的作品个人风格而言，我更倾向于你的，因为你的作品带着一种故事感。”
“这是现代设计很难得的。”
艾丽莎更喜欢这样的作品和设计师。
“作为领导者，我又不能不顾自己手底下其他人的意愿，比如张晓丽。”
“她成名比你早，性格又骄傲，如果我让你来做这个团队的领导，那她一定会很为难你，你至少现在不会有安心创作的时间。”
“而且，我认为目前你还没这样的能力。”
作为一个领导者，其实要考虑的有很多问题，你不但要考虑你的团。对成员是不是有这个能力胜任这个职位，还要考虑他们之间会不会有心理落差，会不会给他们情感上造成伤害，让他们继续为你服务。
沈归南说，“我明白的，我也没有放在心里。”
像他这样的简历能够有现在的工作都已经是馅饼的事情了，他哪敢想更多的事情。
何况他连文凭都没有。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聊聊你的状态，你在这种状态继续下去，你完全设计不出任何作品，要考虑你的设计，还要展示出来，如果你的设计稿不能按规定时间画出来的话，那你什么时间来做你的衣服？”
沈归南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糟糕，有些抱歉，“艾丽莎姐，对不起。”
艾丽莎听到他说抱歉的时候，皱了一下眉，一点都不认同。
“沈归南你要说抱歉的不是我，而是对你自己作品的不负责，是对你拿到的这个机会的不负责。”
“如果你觉得你的状态实在不好的话，我可以给你放两天假，你好好的放空自己，等你回来了再继续设计。”
沈归南慌忙道，“我会努力调整自己的。”
他不想回公寓。
一个人太窒息了。
艾丽莎点点头，沈归南刚从办公室里出来，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张晓丽，张晓丽看到他这副表情，以为艾丽莎训斥了他，嗤笑一声从他面前经过。
沈归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自己之前画好的稿子被人泼了一杯咖啡，上面的黑礼服早已经氤氲一片，完全不能看了，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毫无疑问，这应该是张晓丽干的吧。
沈归南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机拿了起来，点开白斐雲的头像，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很久之前。
沈归南深吸一口气，按下几个字，然后点了删除，拿起一旁的画笔。
……
白斐雲拿着手机，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手机的聊天框，明明刚才都显示正在输入，怎么还不发过来？他们都一周没见了，沈归南真的不打算跟他说话了吗？
会不会是断网了？
宋青看道他这幅模样，一头雾水，“白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处理，你怎么一直拿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