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温度瞬间降低。
“你在我身边待了一年,应该懂我的脾气。”
随行官清楚,男人是君王。
这世上,没人能左右他的想法。
“而你,只是小小的一个随行官而已。”
“呵。”
男人鼻间的嗤笑,夹杂着轻蔑与不屑。
也仅是这一声嗤笑,让随行官双腿立刻一软,跪倒在地。
男人双腿交叠坐在皮质软椅上,面容冷峻。
漂亮的金发整齐梳在他脑后,金黄色的狭长眼眸透不出半点情绪。
男人一手托着紧绷的下巴,睨视着跪在他面前的随行官。
男人是黎星帝国的天才君王,也是全星际人人皆知的暴君。
十年前,全星际流传着一句话。
凡暴君所行之处,必血流成河。
其中的“暴君”,便是指男人。血腥与残暴,始终是他的代名词。
车厢里的气氛逐渐凝固成冰时,男人开口。
“你,过来。”
跪倒在地上的随行官,硬着头皮颤颤巍巍地爬到男人脚边。
“抬起头。”
随行官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残暴的君王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曾染着无数鲜血的手顺着随行官的额头,渐渐滑落至脸颊,下巴……然后在随行官的脖颈处停住。
“一个月前,是谁买通你,将我此次私行路线透露?我亲爱的随行官?”
随行官湛蓝色的双眸瞪圆,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你如果能老实告诉我,我可以考虑留你个……全尸?”
“陛,陛,陛下,我,我,我没……”
男人搭在随行官脖颈处的手猛地缩紧。
“别说谎,我不信。”
随行官涨红着脸,努力呼吸着逐渐稀薄的空气。
“我记得,你的妻子和女儿正住在首都星……”
随行官湛蓝色的双眼渐渐溃散:“我,我说。是,是黎,黎凌殿……”
“咔”地一声轻响,男人掐断了随行官的脖颈。
男人抽出西装领口处的白手帕,认真擦拭着一尘不染的手。
他将用过的手帕随意丢弃在地上时,瞳孔一缩。
一阵热浪袭来。
有人袭击了他的车。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他打开悬浮车的车门,跳下了车。
“轰”地一声响,悬浮车在空中爆炸。
纯种人类从悬浮车上跳下来可能会死,但男人身上有非纯种人类的基因。
所以悬浮车这点高度,对男人而言不算什么。
他双脚刚刚接触地面,两道蓝光闪过。
有伏击。
对方想致他于死地。
男人身形一闪,他朝着伏击着方向抛出金色的智脑。
伏击者被智脑成功扰乱了视线。
男人争取到的时间只有一秒,但这一秒也足够他彻底逃脱了。
男人闪身进入到了一条窄巷。
他前脚刚逃脱,后脚身体突然涌出一阵热浪,男人身形一顿。
片刻后,男人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橘黄色小毛团。
平恒星的雨变大了。
橘黄色毛团朝着昏暗路灯方向跑去,雨水打湿了它的毛。
仅是短短五分钟的路,小毛团似是耗尽力气,缩在路旁店铺的屋檐下,浑身打颤。
它好冷。
不多时,小毛团身后的门被人打开。
一双手将它从冰凉的地面抱起,它缩了缩身,细细的尾巴贴在身上。
有人拥抱了它。
怀抱温暖。郁真将小毛团抱进了房间里。
郁真拿着干毛巾,简单擦拭着湿漉漉的小毛团。
房间内没有房间外冷,小毛团很快缓过了劲。
“呜……”小毛团喉间发出了一声轻声的叫。
它从郁真手中的毛巾里钻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毛,然后端坐在桌台上。
金黄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郁真。
郁真尝试与它沟通:“你是走丢的小孩吗?”
毕竟现在是星际时代,到处都是非纯种人类,郁真不确定她捡回来的小毛团,究竟是变成原形的非纯种幼崽,还是未开灵智的流浪动物。
小毛团遍体被橘黄色的毛发覆盖,带有浅黄色的条纹斑纹,脖颈处的毛微长,有着尖尖的三角耳朵和三瓣嘴,看起来像是橘猫和狮子猫的混血品种,不过外形更偏橘猫一点。
缓过劲儿的小橘猫微昂着毛绒绒的脑袋,没有理睬郁真。
猫主子都是傲娇的,郁真也没将它冷淡的态度放在心上。
“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吃的?”郁真将一碗水摆放在小毛团的面前,“我一会儿做五花肉饭团,你吃吗?”
星际时代的动物饮食承受能力已与人类无异,没有什么忌口的,不像地球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