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于休曳是大家没有见过的。不管私底下的于休曳是怎样的性格，在课堂上，都是很友好面带笑容的。而此时的于休曳四周都是低气压，不说笑脸，就连一个表情都没有。
在于休曳环视过程中，被瞟到的学生，都默默将头低得更低，深怕点到自己的名字。
问完这句话，教室里并没有回答的声音，于休曳也没有继续说话。
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夸张的说，就是噤若寒蝉了。
“嘎吱”
一个刺耳的声音打破这种“安静”。
于休曳顿时怒瞪惹出声响的人，陆骐。
“滚出去。”
陆骐看了看讲台上的人，走到离他近的后门，什么都没说的就走了。
教室里顿时传来细碎的讨论声。
于休曳再次拍桌以示安静。
等教室安静后，这次，于休曳直奔主题，连谱都不摆了。
“说说九月月考成绩，你们真的让人惊喜惊讶，给我这个班主任的假期礼物，surprise吗？嗯？我有心理准备你们考砸，你们这不是考砸啊，你们简直是考爆了！你们很蠢吗？不会吧？你们这是用脚做的试题吗？”
“好好好，先不骂你们。成绩与态度有关，就说说这几天你们的状态，个个神游物外，怎么，想玩想疯了吧？你们觉得考得很好吗？上课了都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不想读了？”
“李梓徽同学，你是班长，请问在这几天你有没有管理一下？还有的什么这委员那委员的，每天还有值日生吧，你们知不知道自己有责任管理班级纪律？”
“对，我有责任，我作为班主任没能让这个班级上进学习，这个班散漫自由没有学习氛围，我都有责任，我承认我的错误，我真错了，要不错，能考这么低吗？你们是不是觉得考得不错啊？嘻嘻哈哈，我都羞愧！”
“语数外政史地物化生，这九门里面，门门最低在我们班，你们长脑子没？各科是有高分，但也不是特别高，班上第一才在1年级排189名，全年级才15个班，不到八百个学生，你们这么搞的？”
“还有偏科跛腿的，英语能比数学多80分，你以为你能跛出比萨斜塔的奇迹啊，你们有没有用心啊。你们心里清楚咱们班整体差，但没见过这么自暴自弃苟且偷生的。你们能不能自觉点？”
……
于休曳全然忘记了自己是老师身份，许是看到成绩之后，怒发冲冠怒火攻心，还以为自己在学生年代，把自己的口才发展到极致。
等到这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时，于休曳才意识到自己骂了一节课，再看看底下的学生，个个脸色难看，沉默着不说话，没了四十分钟前的兴奋激动。
骂过头了啊。
于休曳在心里告诉自己。
可是骂也骂了，能怎么办呢？于休曳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找回状态，可是似乎效果不佳，最后就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下课吧，就走了。
虽然骂的有点重，也让有些学生接受不了，但是效果还是有的。
学生们也知道成绩不好，有的人发挥失常了，在放假前几天里，在态度上改善了许多。
看着那些成绩比较好的学生都安安分分地学习了，那些成绩一般甚至偏下的学生也不好意思打闹，到是营造了不错的学习氛围。
于休曳默默地看着这些，也觉得挺欣慰的，因为他感觉他的学生不一定就那么差。
至于那些不读书的，要闹的时候就出去了，在教室时，不是玩手机就是睡觉，倒也没打扰到别人。
对于那堂课上故意搞破坏的陆骐同学，于休曳也没想管太多，毕竟他也没闹什么，再者，他有那么大的班级需要管理，怎么可能只看着这一个？
再说到那节课上过于严厉的话，于休曳在第二天就在班上道了歉。
“老师的话不一定都是对的，老师昨天也是气糊涂了，口不择言，请同学们原谅。大家都还不错，成绩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提高的，但是努力了就不会在高考中留下遗憾。高一是打好基础的关键，由于现在还没有分科，所以就要抓好每一门科目。那么，老师也希望我们分科前的时间是愉快的是有意义的。”
似乎是觉得于休曳还是诚恳的，那天学生的干劲十足，让于休曳既意外又惊喜。
当然，事情总不会一帆风顺十全十美，那么几个搅屎棍还是搅屎棍，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