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拾光有些不习惯,拘谨地朝她笑了笑,不过女佣应当是没看到,等他走远了,才继续干活。
偌大的园子里并没有花匠在打理或者修剪,柳拾光靠近那些精致的花草看了看,本来心里便有些猜测,靠近一看之后果然被证实了。
这些果然都是纸做的。
不知道这些纸是什么材质,花上还有几滴水珠,显得格外娇艳。
二楼最靠里的某个阳台,明净的落地玻璃窗后正站着一个人,身形挺拔却瘦削,他的目光落在楼下花园里那个身影上,神色淡漠,不知是看了多久。
身后房间的门忽地被轻声打开,一个女佣进了来。沈却的目光最后看了两眼楼下柳拾光的身影,随即转过身不做理会。
他坐在房间里的那张靠椅上,双腿交叠,狭长的凤眸在阴影之中显得有些凌冽,他开口对佣人吩咐:“去叫程梧过来。”
“是。”佣人躬了躬身,恭谨地回道,不敢直视这位远道而来的大人。
她轻声退出门外,关上了门。
沈却的上半身落到了阴影里,房间里没开灯,本就昏暗的光线为他增添了几分诡秘。他的目光透过半拉的窗帘,似乎又看向了楼下那个大言不惭的人类,唇角勾了勾,眼里却不含半分笑意。
柳拾光正打算回屋子里去,站起身时却听到了不远处的争吵声,他往争吵声那边走近了几步。
其实也算不上争吵,应该算是单方面的斥责。
当事人是金哥和那个寸头男,他们身边还低头鹌鹑似的围着几个新人。
“……你们再这么口无遮拦,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们!”金哥一脸不耐,他是对着那个寸头男说话的,语气很严厉,似乎是趁机在敲打其他人。“一个个都这么厉害,还要我带你们作甚!”
寸头男低着头,低眉顺眼的,“金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肯定闭着嘴巴做人。”
柳拾光却看见他眼里的不以为然。金哥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目光只是瞥过那个寸头男一眼而已。
似乎是已经达到了自己敲打其他人的目的,他点点头,然后开始吩咐:“行了,我现在交给你们第一个任务,去打探一下那个程怀礼的死因。”
“这……”听到这吩咐,几个新人面面相觑。
感受到他们的不情愿,金哥眉头一皱,“怎么,还想我白吃白喝养着你们吗!什么都不干,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骂了一句,几个低着头的新人眼里露出不快。
金哥又冷哼着补充了,“我让你们干的已经算是小事了,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以后的关卡只会更难,谁知道你们还会不会遇到我这样愿意带你们过关的老手。”
“而且让你们去打探也是为了尽早得知死亡条件,这次的游戏虽然明面上只要我们呆上七天就好。但是这七天怎么可能会让我们这些玩家安安全全地过!只要到时候我推测出死亡条件了,就可以去避免然后活下来。”
“听懂了吗?而且,我让你们去干,我自己自然也不会闲着。按照这游戏以往的尿性,第一晚肯定会死人。”
他说到这,其他人不禁惊恐,互相对视了一眼。
金哥看着他们,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冷笑,不过他还是安抚道:“到时候你们谁第一个打探出来了,今晚就和我一个屋子,我保他安全。”
这一个大棒然后再给一颗甜枣的话,很明显起了作用。
围在金哥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面上带上了几分惊喜,看向其他人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戒备。
不过这时,有个女新人质问,“你之前说过,如果我们听你吩咐,还给你过关积分就会保我们周全,怎么现在就变成只保护一个人了?”
金哥脸上露出遗憾,“可是那个npc说了我们只能两人一间房,不能这么多人一起在一个房间。作为老手我还是警告你们npc的话还是不要违背的好。白天我还能帮帮你们,不过到了夜晚危险度就会直线上升,我也不敢去触霉头。所以到了晚上,我也不能照顾到你们每一个。”
“可是……”那个女新人还想说什么,却被金哥一把堵了回去。
他虎下脸,“行了,如果你们想活下去回到现实,就乖乖听我的话去办事!”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随即一哄而散。
柳拾光听完了墙角,也走远了一些。
这游戏果然没他想得这么简单。明面上只需要他们呆上七天就能安然回去,但是深思之后就会发现根本没那么容易。
不过,到了晚上居然会变得更危险……
柳拾光想到他上次好像也是这样。
柳拾光边想边走,不知不觉绕到了花园后边,等他回神抬起头时,发现周边的精致的花草的景观已经不见了,翠绿的草坪延展而去,而在不远处有这一座矮平的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