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时代不同了,条件也不一样了。”谢凌咳了声道, “这儿有棉被,空调, 取暖效果肯定比我亲自上阵那什么要好。”
“可我觉得人体取暖的效果更好。”秦寒边说边把另只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两只手一块儿玩起了谢凌的头发, “这是最原始、最简单、最经典的办法。”
“……”谢凌抓住秦寒玩自己头发的手, “不行。”
“为什么。”秦寒顿了顿,“我们昨晚不是抱在一起睡过了吗?实在不行,你不脱衣服也可以。”
“……不行就是不行。”昨晚是昨晚,但现在情况又有不同。
一来,从刚才以这种姿势倒在秦寒身上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心跳就跟在蹦迪似的,比之前任何一次跳得都快。
谢凌本能地不想让秦寒察觉到这点。
二来, 就是他觉得现在不能抱,说不上为什么, 他甚至觉得如果现在躺在这儿的是章成瑞或者萧炎飞或者别的谁谁都可以, 但秦寒不行。
谢凌将秦寒的手从自己的头发里摘出去,迅速翻身下床,正要帮秦寒把他的手塞回被窝里,秦寒突然又反握住他的手。
“不给抱的话。”秦寒声音微弱道, “给唱摇篮曲吗?”
谢凌琢磨着发烧这事可能真得会因人而异降智:“不如我用手机给你放一首?”
秦寒:“我想听你唱。”
“乖,爸爸年纪大了,现在唱不出摇篮曲的精髓了。”小时候那会儿他也不太懂,看当时郁熔发烧闹得厉害,突然想起自己婴幼儿时期付女士经常唱摇篮曲哄他睡觉,就有样学样地给郁熔也来了一首,当时他还觉得自己牛逼坏了,现在想想那段事情绝对可以归为黑历史。
就他,这么强悍牛逼的人,还唱摇篮曲,不合适。
何况还是现在对着秦寒唱。
“快撒手睡觉了,我去把刚才给你熬的粥保温起来,一会儿你醒了就能喝。”
谢凌说完就想走,却发现手腕被攥得更紧了。
他低头看了看,又看向秦寒,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兄弟,你为何如此执着?”
因为他快被疯狂的嫉妒给折磨疯了。哪怕那些传言都不是事实,哪怕那些都是别人编造出来的,但只要听到人们将谢凌和郁熔的名字放在一起谈论那种事,只要稍微顺着那些谈论想象下那些根本没有发生过的画面,他就要整个爆炸了。
只有让谢凌离他更近点,像昨晚一样,将这个人完全抱入怀中,把那些事真真切切地做一遍,才能稍稍抚平那种躁动的情绪。
可是谢凌并不愿意。
其实他还有很多手段,最简单的就是直接上手将人绑住,可是他不能那么做。
他疯狂嫉妒,可是他不能让谢凌讨厌他,更不能让谢凌受伤。
秦寒闭上眼,缓缓松开谢凌的手,转过身将自己埋进被窝里。
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他的头发和侧脸上,平添出了几分莫名的寂寥与孤独。
那一刻,谢凌突然有种想冲上去满足秦寒所有要求的欲望。
……自己一定是疯了。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做,静悄悄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
郁熔的父母都在法国做生意,生日那天没法赶回国内,当天到饭店的只有谢凌他们几个还有跟郁熔一块儿过来交流的三个交流生。
“卧槽卧槽这个蒜香排骨也太好吃了吧!!”
“我觉得这个口水鸡更好吃,操,你们给我留点!!”
“诶!!啤酒没了!!快上酒,寿星今天还没开喝呢!”
经过两个礼拜学校各种大小活动还有私下亲切友好的交流,两波人算是都熟得差不多了,席间抢起菜来肆无忌惮,互相把油爪子往对方脸上抹。
全程没有被卷进战斗,也没有人敢把其卷进战斗的只有秦寒。
整个晚饭期间,秦寒除了自己吃两口之外,基本都在给谢凌剥虾壳蟹壳各种壳。萧炎飞他们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郁熔那几个朋友就看呆了。
谢凌咳了声,解释道:“因为一些历史渊源,他养成了这种乐于助人的习惯,你们不必觉得太奇怪。”
那几个朋友相视一笑,其中有个绿头发的兄弟调侃道:“凌哥你可别糊弄我们啊,秦神乐于助人怎么也没见他给我们剥壳啊。”
“对啊对啊,他这分明是偏心你嘛。”
谢凌耳根有点热,见秦寒还在剥,忙道:“别剥了,你快吃吧,我就没见你动过几筷子。”
“我没事。”秦寒笑了笑,把一小碗剥好的晶莹剔透的虾肉推到谢凌面前,“你比较重要。小心烫。”
谢凌:“……”
他其实认真反思过,那会儿秦寒刚转来的时候他让秦寒伺候自己吃饭,是不是把人给玩坏了,以至于那之后的每一顿饭,但凡有虾有蟹有鱼,秦寒就沉迷给他剥壳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