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港黑放在警厅的内应吗?还是警厅的人反水港黑?
立夏没有时间去细细思考这些东西。
因为,没一会儿,他便看到了太宰向着这边赶来的身影。
还是骑着自行车的那种:)
而他身后,一堆穿着黑西服的人沉默的在追。
惊得立夏把眼睛都瞪圆了。
门被触动,发出的声响。
伯爵以肉眼无法追寻的速度融进了少年的影子中,引的织田作侧目看去。
“总之——太宰带着人把他们都捆起来了。”立夏对着恰好这时候推门而入的太宰耸了耸肩,并问道:“如何?事情都解决了吗?”
“一半一半吧。”太宰答道,下一刻,他将目光落在了织田作之助的身上,“织田作你……”
“嗯。”他将目光从立夏的影子上收回,其内的情绪仍旧未曾改变。
死水一样的静,以及黯淡的杀意。
不……或许对于他而言,只是变回了想要写书之前的他自己。
“我意识到了一点。”他没有说那究竟是什么。
但是在场之人,无论是太宰还是立夏,亦或者是与织田作从头到尾并没有交谈的伯爵。
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未尽之意。
这种事还会发生。
只要他不与敌对组织的首领分出胜负,这样的事情,就还会发生。
百密总有一疏的时候,而那时,究竟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们死去……还是说,在此之前,将所有危险全部扼杀。
或迟或早,你都要做个选择。
只是,织田作所做的这个选择究竟是什么?一切都已不在言中。
“你听我说,织田作。”太宰开口了:“这次的事情有些不对,首领他”
说起来,这是立夏第一次看到太宰这么焦虑的样子。
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没有了那份稳操胜券的笑意。
而织田作则用目光默默的拒绝了他。
“我知道。”织田作是这么回答的。
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去,也不得不做。
但是
“我们还有另一种选择。”少年望向织田作的目光诚恳极了。
诚恳到似乎不听一下他的建议,似乎就会产生一种悲伤微妙的罪恶感一般。
于是织田作开口问道:“什么?”
“我代你去。”少年的目光随着思考合理的理由而游移了一瞬,“说到底,这也是我的事情。”
“乐他们……孩子们差一点死在我的面前,这是我的失职。”
“明明被织田作先生说了‘乐他们麻烦你了’这样的话,并且夸下‘今后继续麻烦我也是可以的’这样的海口……却没有尽到相应的职责。”少年低下头去,眉眼微垂,神色略带失落,“对不起。”
“所以,至少让我在这之后为乐他们做些什么。”少年是这么说的。
但是
“你也只是个孩子。”织田作神色平静的说道。
闻言,立夏愣住了。
他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人向他说过这样的话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宰会将织田作称为是‘治愈系男子’。
“织田作真温柔啊。”立夏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出来,“你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多很好的人。”
“禁锢。”
在少年温暖的笑容下,青年的身体陷入无法抵抗的麻痹感之中。
他直挺挺的坐在那里,却无法动哪怕一根手指。即使唇角颤抖,也无法开口说话。
织田作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少年笑着对他挥手,转身离去。
那双眼睛明亮的,如水的波光。
他是想制止那个少年转身离去的。
没有人会比织田作更了解纪的异能力,当单枪匹马独自对敌的时候,无疑是个犯规的存在。
织田作很担心,会就此再也见不到他。
而此时,他意识到了一点。
如果此时站在立夏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他,那么被留下的人,又会是何等想法?
死亡最强大的力量不在于它能让人死去,而在于让留下来的人感到痛苦。
紧接着,织田作看到了太宰与他笑眯眯的告别。
你可能即将与友人恒久分别,却无法动,也无法阻止。
原来,会是这么令人难过的事情吗?
“虽然阻止了织田作这件事干的很好。”太宰将胳膊枕在脑后,“但是,我并不认为你应该掺进这滩浑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