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羊的声音渐渐低落,“后来,大卫的妈妈拿着我写的小黄歌找到了我爸妈的学校,当着很多人的面,说我爸妈为人师表怎么教出我这样不要脸的女儿……那天晚上,我爸爸回来发了好大脾气,我也生气委屈,拿了剪刀……我其实根本不知道我那时要做什么,我爸爸抢走剪刀,给了我一耳光,那是我从小到大我爸爸唯一一次打我,因为我想伤害我自己……我妈妈哭了一晚上……正好碰上我妈妈一个移民英国的高中时代的好朋友回国探亲……这是我为什么被送去英国读书。”
她说着朝喻子翔转了头。
朋羊甩开了喻子翔的手,拿着那粒白色纽扣,出神地盯着。“我一直带着它。后来在拉斯维加斯捡了你的耳钉,我也一直带在身边。一个提醒我,我是世人眼中的‘荡-妇’,一个提醒我,‘Fuckthem’。我不是不喜欢fuck这个词,我很喜欢,因为很有力量。你刚才不就是在想,我是个‘荡-妇’么?我和你哥哥是开放关系,这是我为什么没告诉你。我还没有上乔,但我回LA会的。”
她看着喻子翔,他整个人像雕塑一样。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从小就是。我永远只会扣一粒纽扣,甚至不扣。现在我在做的事,我做了可能后悔,但我不做我一定会后悔。我永远会选可能后悔。耳钉还你了,阴暗面也跟你说了,我有点自私,我高中的事最近一直在烦我,我正好也想找个人说出来。你运气不好。我不欠你什么了,喻子翔……”她说着正要把腿从泳池里拿出来。
喻子翔捏住她的手腕,低低地缓缓地说,“你想跟我撇清关系是么?”他拿着那颗耳钉在她面前,“你把这个还给我,你跟我说了你的阴暗面,你就觉得我们没关系了是么?”
她在跟他告别。她刚才靠在他的肩头,是因为她要跟他告别了。他不让她靠。他还说了什么?
“我很感谢你听了我的故事。三粒纽扣……其实是个寓言故事。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是你。我们真的有过什么关系么?”朋羊看着他的眼睛,她还是笑着的,她一整晚都在笑,“噢对了,我上了你哥哥,上了你的哥们,即将上你另外一个哥们……”
“闭嘴。闭嘴。”他很凶地打断她。他应该他可以但他不会去以吻封缄。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嘴唇,描绘着梦想的形状。她今晚说了很多话。“我从来没吻过你,Moons,我从来没。”他看着她的眼睛,低语着。
这句话,在拍MV的时候,他在她耳边说过很多回。
我从来没吻过你。
朋羊摇着头,推开他的手。她抽离地看他的眼睛。“不需要。我不是那个在维加斯的浴室里被你抱起来的女孩儿了。就像那个金色的耳钉,它鼓励过我……但我不再需要它的鼓励了……”
喻子翔抓过她的手,蛮横地把耳钉塞到她的手心里,“你偷走了的,不是说还回来就能还回来的。现在我送给你,goat,足球运动员如果一场比赛进三个球,会把那个球带回家留作辉煌的纪念。你记住,你的辉煌自拉斯维加斯开始,这颗耳钉是纪念,与我无关。”他说完,拿走了她另一只手上的白色纽扣。“这个是我的。”然后他起了身。
朋羊连忙起身,“你不能拿走……”
“去年皮埃尔的生日,我告诉过你,Iworkhard,playhard,fuckevenharder.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但你他妈千万别把你自己的心弄碎了。”喻子翔说完转身,声音有点低,“你想要回去,拿别的东西来换,那颗耳钉不行。”
朋羊看着他走,看着他走远,走进了屋子里。
马德里的夜幕下,花园的灯依然闪烁着奇异的光。
蓝色泳池波光粼粼,泛着更奇异的光。
喻子翔躺在床上,就着暖光,用拇指与食指拿着那粒白色纽扣在看。
她最苦痛的那一年,他在做什么呢?
他打上了英超,买了第一辆兰博基尼,开始了他的游戏人生,赢家人生。
他闭上眼。
因为他是MV的男主角,他提前听了Detour。
他耳边,是她迷幻的auto-tune处理过的声音。
It’sflying,it’sfloating,it’sfalling
It’sglittering,it’squivering,it’slingering
飞舞着,漂浮着,坠落着
闪烁着,颤抖着,萦绕着
Moons,那是什么意思?
[第四季完]西海岸的一大魅力或者说特点是什么?
自由,个人主义。
朋羊枕在乔的腿上,合着眼睛听着音箱里正在放的自己的歌,《Yangtze》。
她是个rapper。
那么,hip-hop的精神内核又是什么?
自由,个人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