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陡然问:“你为什么让我
去成为G.O.A.T?”
喻子翔一愣,他微微皱眉,他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
她盯着他的眼睛说:“我知道最直接的,你认为我有天赋,你不希望我浪费我的天赋。但我想听the dark side的答案。”
他拨了拨她额前的发,低声说道,“我的确期待你的成长蜕变。”
“乔说,他要爱一个光芒万丈的女人。其实,你跟他有轻微的相似之处。你也很适合LA。”她不为所动,始终盯着他的眼睛。
他眼里有了笑意。他没说话,等待她说。
“你喜欢fancy cars,fancy girls。你们一家都喜欢fancy的事物。”
“I fancy you.”他没有否认,他的嘴唇动了动,他微扬着语调说。他的口音就挺fancy的。
Fancy,对于英国人,可能是个“神圣”的词,或者说融入文化的词。作为动词,极度高频出现,表达得体的渴望、喜爱;作为形容词,表达高级。
“I love you.”朋羊看着那双漂亮张扬的眼睛,沉着语调,一字一顿说了出来。“我只爱你。”
他眼里的诧异和狂喜一并迸发,他猛地一翻身,到了她身上。
“I love you too.”他嗓音深沉,透着浓烈,作势就要吻她。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但她推了推他。
喻子翔感觉到了她目光和神情的正经。他点头,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
两只手,十指紧扣。他们凝望彼此。
她很安静地说:“喻子延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我一直很犹豫是否应该告诉你。但到这里,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了。我尊重你之后所有的反应和决定。你还记得你开的那个玩笑吗?你说艾莎可能认为我看上了你们家的基因……”
喻子翔只是看着那双眼睛,让他心跳加速的眼睛。
她摇了摇头,目光坚定,“2021年7月30日,那晚之后的第六周,我在Mayfair的一家诊所做了药物流产。我们有保护措施,还是发生了。这是关于那首歌所有的故事。我和你,第一次那晚,我就想或许我可以完成那首歌了,但拿到格莱美那晚,我正式决定完成它。”
喻子延说:
I really fancied that song.
It was broken and beautiful.
我很喜欢那首歌,
破碎又美丽。
或许吧。
A broken heart.
A broken soul.
但她要写的《A Summer Night in London》,绝不会只有那些。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半年写完了一个故事,这第二个故事的进展也不慢,但我生活中有
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开始了,所以我之后就没办法很稳定的日更,更不谈每章五六千字甚至更多。我感觉这个故事断断续续的更新,对我写作,和阅读体验都不太好。我想就把那个项目做完再回来慢慢写。我现在不能确定回归的日期,一旦定了我会在微博和文案里标注。非常感谢支持我的朋友们。请放心,我会对我写的故事负责。“Mayfair.”
喻子翔耷拉着眼皮, 微微皱眉,低声说了一个词。“Mayfair.”他深吸了口气,马上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之前更低沉。
Mayfair.
那是个……很fancy的区, 是伦敦乃至全世界最fancy的区之一。喻子翔在那也有房产。
至少她当时得到了很好的医疗服务。他有些讽刺地想。
他再抬眼时, 碰到的依旧是一双坚定的明眸。
坚定很重要。
喻子翔小时候踢球, 位置在前场, 老教练们总是说, 你他妈得让后卫怕你,得让门将怕你, 你的目光要像岩石那样。他逐渐长大后, 位置去到了后场,教练们还是说, 你得让进攻球员怕你, 得让他们知道轻易从你这里过去不得, 如果你有一点怯懦,你的目光都会暴露你的想法。
他从小就是个tough lad(硬汉), 不仅是在球场,在生活中同样如此。如果有人假设他是一个好欺负的亚裔,那些人已经吃过亏了。
喻子翔试图往那双眼眸的更深处探究。这听上去无论如何都是有点悲伤的事情, 那么, 那里, 她的眼眸里理应有一点哪怕一点类似悲伤的情绪。但他并未找寻到。
她眨眼,缓慢地, 睫毛颤动。
他们仍然握着彼此的手。
喻子翔紧了紧握着她的那只手,他们手心都出汗了。他的另一只手则去到了她的面庞。
“顺利么?过程……痛苦吗?”他的声音很轻,他并非觉得她一碰即碎, 她不是那样的女孩儿,就像她的格莱美获奖感言里说的,她找到了她的力量。她此刻的目光也证明了这一点。但他是一名男性,他很了解女性的身体,他又不可能真的了解。他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历程,或许不仅是他,没经历过的女性也不可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