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反正是不知道,再说了,他又不会专门去关注这类新闻。但都是大球星,他跟皮埃尔也不算不熟,他能知道的是,皮埃尔如果不想孤家寡人,那绝对不会是个问题。没有正式的女朋友不一定意味着没有感情生活尤其性-生活。菲尔对这个很有发言权。
“如果我是皮埃尔,我会把那个纹身洗了。”菲尔把腌制好的牛胸肉放进了烤箱里,再回头时,嬉皮笑脸道,“我的意思是,那难道不尴尬吗?但派特说,如果真的爱过,不会想洗掉的。他当然懂咯,我是不懂,我从来没遇到过我想为之纹个身的姑娘……”
朋羊觉得如果是旁人说这些话,气氛一定很怪异,或者子翔会发脾气?即便子翔不发脾气,她也想让对方闭嘴。但菲尔这个高高壮壮、口无遮拦,操着一口土的掉渣的英式口音的家伙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哪怕是在维加斯的时候,她虽然觉得他对自己不那么和善,甚至有点把她当“想睡球员”的典型,她也没有对他真的产生强烈的厌恶情绪。
现在听到菲尔说没有遇到过爱的女孩儿,朋羊脱口而出的是,“你认识Rose Darling吗?”反正这两位至少有一个共同爱好了——管她叫Yoko嘛。
“你是说那个说着一口土的掉渣的利物浦口音的摇滚女孩儿?不,我不认识她,我也不想认识。你可别琢磨给我安排你的BFF什么的。
”
“For fuck’s sake,你还嫌弃她的利物浦口音土的掉渣?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听上去是什么样?”朋羊不可置信地问道。
菲尔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朋羊,很快又转到正在为自己的女孩儿骄傲的喻子翔身上,“我记得她他妈的在维加斯的时候没这么牙尖嘴利啊!”他重新看回朋羊,故意上下打量她,“我想想,在前年的FIFA颁奖典礼上,你在荣凯身边,也不是这样,你那时候更像一个不可一世但很安静的……黑绵羊,黑天鹅什么的。”
“黑绵羊,黑天鹅,你的比喻还能更……”喻子翔说到一半,朋羊接道,“我不讨厌他的比喻,他很犀利。”
这回,喻子翔跟菲尔一起惊讶地看向了朋羊。
喻子翔摆摆头,嗤之以鼻,“他犀利?就这两个破比喻?他他妈的什么都不懂,他只是以为自己很懂。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喜欢教育人。”
菲尔点点下巴,“没错,我就是很犀利。”
“他当然没有你犀利。”朋羊马上转头跟男朋友说。
菲尔刚要驳斥,外面传来了动静。
菲尔兴奋地摘了他的手套,往客厅那边走,“缇安娜回来了!噢我刚才说我没有想纹身的女孩儿,当然不包括缇安娜。”他走了几步又回头跟那对情侣说,“但我怕把女儿纹在身上,会给她未来的男朋友太大压力,你们知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容易给人带来压力的硬汉。对了,你们不许再用任何咒骂词汇了。”
“你自己别说漏嘴就行。”喻子翔回道。
朋羊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喻子翔抓着她的手,笑着说:“你得习惯菲尔的古怪逻辑。”但他马上也有点困惑地说,“他居然假设缇安娜男朋友的存在……”
他们低声交谈着,也往客厅走。
“如果是你,你是不是会把你女儿的每个男朋友都揍一顿?不,你女儿可能根本就不会被允许交男朋友……”
“我有那么暴力和不讲理吗?”喻子翔故作严肃地问。
“安妮塔跟我说过她交男朋友的故事,你的参与度有点高。我只是合理假设你对妹妹的保护欲会延续下去……”
喻子翔偏了偏头,她说这些话时很轻松,不只是轻松,她对于成功嘲弄他很得意。他握紧了
她的手,压低声音,温柔又肯定地说,“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是那样的父亲,我会比那更好。”
朋羊一怔。
喻子翔冲她笑,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把话题换了个方向,“老实说,我对你也有,不会比对我妹妹少。我知道你和安妮塔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但我没法控制这个。”他顿了顿。“你那粒纽扣在我这里,我说了你得拿东西来换,但很抱歉,我不打算还给你了……”
开门的声音,交谈的声音此时一起传来。
“爸爸,我今天画了一只小狗。还有,我刚才吃了草莓冰淇淋。”这是小女孩儿童真的声音。
“她怎么吃了冰淇淋?”菲尔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点生气。
“缇安娜,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告诉你爸爸吗?我们是一个团队,你忘了?你下次还想不想吃冰淇淋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口音与菲尔相似。
“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负责任的奶奶。”菲尔没好气道,“莱克西,你难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