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翔瞥过意大利人，两人目光错开。
“看来可能是荣凯。”莱昂若有所思，“这个赌没意思。还不如猜最佳阵容。”
莱昂、萨巴蒂尼、本杰明和喻子翔这四个人里，莱昂和萨巴蒂尼应该是没问题的。至少媒体和球迷认为巴萨这边锁定席位的就是这两个人。
“我赌我们都进。”本杰明先说。
“我也赌我们都进。”喻子翔赞同了本杰明的观点。
莱昂正要说话，那二人眼神示意，转回了头。
皮埃尔正好笑着回头。
“我都听到了。”皮埃尔有点调皮地说，“你弃权了，子翔没有选我。”
皮埃尔想要那个的。毫无疑问。
他们在外面前后碰到了两回，但当时身边都有人，所以没
聊天。
“你们三个候选谁拿，我都为你们高兴。”喻子翔这回没开玩笑。
“我知道。谢谢，子翔。”皮埃尔又看向朋羊，很礼貌地说，“今晚见到你真好。”
“我也是。”
“你看上去很好。”
“谢谢。”
“你是希望我拿的，对吗？你又不认得那个德国人。”
“当然。”朋羊说。
皮埃尔听了很高兴，他知道子翔在看自己。“你看上去也很好。”他朝向他说。
这小混蛋。“谢谢，混蛋。你看上去……像今晚的赢家。”
三个人都笑了。剧院里, 灯光暗了下去。人们交谈的声音还没有完全停止。
朋羊抓住喻子翔的手，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跟他说：“我不是Yoko，以前不是, 现在不是, 永远不是。”
喻子翔的目光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他是笑着的，她的声音和她的话乍一听有点幼稚, 但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你是朋羊。”他说。就像他不是任何人，也没有兴趣成为任何人, 他是喻子翔。
舞台上，2025年度FIFA颁奖典礼正式拉开序幕。随着一个又一个奖项的颁布, 过去一年足球世界发生的事情也在被回顾。
终于到了颁布年度最佳阵容的时候。朋羊很紧张。喻子翔看出来了她的紧张, 他去到她耳边，低声说：“莱昂毁了我们的小游戏。所以我们换一个, 如果我进了, 我挑一个数字, 如果我没进，你让我挑一个数字。”
朋羊本来手心都出汗了, 听了他这番话, 她不可思议朝他看了过去。这种正式且还有点政治的场合，他没有离得很近, 也没有用多么挑逗的语调，事实上, 他说的非常正经, 好像是在跟她商量换什么颜色的地毯。
“这不是一个玩笑。”朋羊也是正经的语调, 声音比他更小，她耳朵却有点热，“而且, 为什么都是你挑？”她问完就从他眼里看到了狡黠。跟之前一样的狡黠。
“没问题，如果我没进，你挑一个数字。”他爽快说完看向了舞台。
喻子翔好会操控人心！
台上颁布年度最佳阵容的两位嘉宾已经出来了，是马拉多纳和莱茵克尔，都是足球世界的传奇人物，前者更是球王级别的人物。
朋羊侧了侧脸，她身边的男人一脸正色、目不斜视，仿佛刚才那些话都不是他说的。而她好像没那么紧张了，又好像更紧张了。
剧院内再次暗了下去。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视频，剪辑精彩的足球比赛片段，伴随着激昂的音乐和惊叹的声音。
第一个揭晓的位置是门将，这毫无悬念，汉斯，来自拜仁。
朋羊看到，暗下来的剧院里，大屏幕的视频闪着光，那个坐在第一排的高大的德国人已经从座位上起身往后台走去。
她知道这是常规流程，与她参加的那些
音乐奖项相比，去掉了戏剧化的部分，一边播放视频一边就直接宣布了。的确没有任何加强戏剧的必要，足球场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戏剧和残酷了，他们都是付出了很多很多，才走到了这里，才坐到了这里，才有可能作为世界最强十一人站到那个舞台上去。
接着，是后防线。
从右后卫开始，这还是一个德国人。
然后是两个中后卫：
第一个依旧来自拜仁。
第二个是皇马的安东尼奥-罗哈斯。
朋羊想起来她第一次见到安东尼奥，是在北京的酒店里，那是个热情可爱有点狡诈也有点傻气的南美人，他说他的绰号是“死亡缠绕”……
现场有了一点点杂声，似乎安东尼奥入选有点出乎人们预料。朋羊不太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也肯定不会去问子翔。她只是握住了子翔的手。
下一个是左后卫的宣布。
吉安卡洛-萨巴蒂尼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屏幕上，他也是3号。同时，朋羊也感觉到她后面那一排有人起身了。现场又传来一点点杂声。她还听到，子翔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